第50章(第1页)
“不哭了,”许安珩怔愣片刻,立马被郑清衍的眼泪拉回了飘忽的神智,“好不容易消下去些,又要红肿起来了。”许安珩有些无奈,拿过帕子重新给小哥儿敷起来。
“伯父伯母很想你,”许安珩低头看看靠在自己胸前的小哥儿轻声道。
“我也想爹娘,想回家”郑清衍吸吸鼻子,“但是,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就和原来一样。”小哥儿声音里有些小小的固执。
“以后你也可以日日回来,”许安珩哄道,“这里也是你的家,大哥二哥和爹娘也把你当自家的孩子,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见小哥儿张张嘴像是还想说些什么,许安珩捏捏他的下巴,继续哄道:“以后我也可以经常去你家找你,我们可以在你家中一起玩,我还没见过将军府是什么样的,清衍以后带我看一看好不好。”
郑清衍靠在许安珩身前静静听着,等到敷着的帕子凉透,许安珩换下帕子时,他才在许安珩怀中翻了个身,一张瓷白的小脸埋进许安珩的肩窝,闷闷的回了句:“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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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天气越发严寒,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更大些,压垮了不少年久失修的房屋,京城里游荡的乞丐也渐渐多了起来。
许安珩被夏荷裹的严实,团子一般的跟在娘亲身旁施粥。
原先年纪尚小,许安珩只知道自家府上每年冬季会在街巷搭棚熬粥,救济灾民,却从没亲眼见过,今日还是许夫人见他几日都提不起什么气力,在身边嬷嬷的劝说下,才把他带出来,让他在粥棚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多谢许夫人,多谢许小公子。”一位衣衫褴褛,身形佝偻的老大爷接过一碗滚烫的白粥,离去时不住的道谢。只见他一拐一拐的走出排成长龙的队伍,躲到屋檐下,捧着粥碗小心翼翼的喝起了热粥。
许安珩见大爷身旁的难民虽是面露羡色,却也无人上前争抢,便放下心来,专心为娘亲递碗。
一直忙活到晌午,粥已施了大半,许夫人才领着许安珩回家去。一坐上马车,许安珩便懒懒的歪倒下去,显然是累坏了。
许夫人见儿子一幅累到不想动弹的样子,好笑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坐近些后伸手捏了捏他的双腿与双臂。
“娘,别捏,酸。”许安珩被捏的浑身一抖,坐直身子像旁边躲去,颇有些抱怨的开口。
“谁让你日日懒屋里不愿动,”许夫人并未搭理小儿子,手上动作未停,甚至更用上了几分力气,“不揉一揉,明日便会更酸痛难耐,忍着些。”
许安珩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好一路忍着胳膊小腿处的酸胀回家,等到马车一停稳,他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接着又在马车旁学着下人的姿势,扶着许夫人下马车。
“你啊。”许夫人看着和马车车轮差不多高的小儿子,笑着摇了摇头,弯下腰,顺着他的意,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
两位主子一回来,便已传了膳食,顶着寒风与纷飞的大雪忙了一上午,早已腹中饥饿。今日厨房做的都是些家常小菜,许安珩也吃的津津有味,胃口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了不少,许夫人不动声色的细细观察了一番,终于放下心来。
问过娘亲,下午的布施不必再跟去后,许安珩放下心来,安心的在屋里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到再醒过来时,屋里昏沉沉的一片,透过窗纱向外看去,也寻不到半点光亮。
外头的婢女听见声响,点亮灯烛,掀开床帐,伺候少爷起身。
“现下是什么时辰?”许安珩半眯着眼睛,随手从冬雪手中接过外袍穿上。
“回少爷,现下正是申正初刻。”
那就是下午四点,许安珩想着,又不由往窗外看去:“天色怎么这么暗?”
冬雪半跪着为小少爷理好衣摆,闻言回道:“冬日本就暗的早,方才雪又落的大了些,便显得天色更暗。”
说话间,许安珩已经穿好了鞋袜,他出门一看,果真如冬雪所言——雪下的越发大了,不过一觉醒来,地面又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若是以往,他定是欢欢喜喜的在院子里撒欢的玩了起来。谁让他上辈子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从没见过北方那种浩浩荡荡的漫天大雪,乍一见这“点点扬花,片片鹅毛”的雪景,不由心生欢喜,一心都是“雪好大,好白,好玩!”只是今日和娘亲一起去粥棚待了半日,他才猛的察觉到,在他眼中洁白无瑕的纷扬大雪,正是导致难民流离失所的主要原因。
许安珩叹了口气,问清楚粥棚的事儿之后也没再多言,撑起伞便往主院走去。
许夫人正在屋中翻看家中的账本,喝口茶休息的间隙,便听见房门口的动静,紧接着,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外头雪下的这么大,不在院里好好休息,又跑过来做什么?”许夫人看着小儿子被风吹红的脸蛋,嗔怪道。
许安珩与郑清衍待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中也沾染上了他的一些脾性,他搓搓脸,笑着凑到许夫人身边,挨着她撒娇道:“睡久了头昏,待在屋里久了又闷的慌,出来透透气反倒更舒服些,娘,你看我裹的,都要走不动道了,不会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