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第1页)
谢承望大脑彻底宕机,根本没听发小说了些什么。
他今夜喝了不少,全是后劲大的烈酒,以他的酒量也到临界点了。
谢承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不远处的身影仍未消失,他却还是怀疑自己喝大了出现幻觉了。
易远远不会、不该、不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
飞蛾天性会被灯火诱捕,那么他谢承望天性就会被易远远吸引。
经年之前是,现在是,未来永远是。
谢承望的视线牢牢钉在青年身上,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是黑白默片,唯有易远远是鲜活明亮的。
立在原地的青年面色茫然,那双谢承望知道有多柔软的红唇紧抿,任谁也能看出他在紧张犹疑。
易远远跟这屋内的所有人对比起来是那样格格不入,没有浸淫。风月场的老练轻浮,亦没有初踏入夜场的好奇亢奋。
他的青涩明显至极,干净得令人想不顾一切去玷污、去亵渎。
最让谢承望无法忍受的是对方身上的衣物。
这不是幻觉是什么?他早就尝遍了跟眼前画面同样肮脏的幻想。
不过是会穿着毛绒绒睡衣扑向他怀抱的易远远,不过是会套着他卫衣挂在他身上索吻的易远远,不过是会披着他的衬衫在浴室中被淋湿的易远远……
眼前的也不过是穿着他母校纪念T恤的易远远。
仅此而已。
这件衣服意义非凡,T恤背面印着谢承望名字的拼音花体。
……好像是在易远远身上写了他的名字。
易远远属于他,易远远合该是他的。
操!易远远什么时候才属于他?
谢承望仰首饮尽杯中残酒,冰凉过后蔓开的辛辣刺激他神智,他手背上青筋乍现,将酒杯轻轻放回桌面,冷眼看着离他不远的人。
没跟易远远相处的时候谢承望不必动用特殊手段,他没想到幻觉已成心魔,出来借酒浇愁都要看到这个木头人。
木头人终于发现了他。
木头人在看他。
真的是幻觉吗?
幻觉似乎学不出易远远万分之一的令他心动。
谢承望目光一凛,眼前的人居然不是幻觉。
可小朋友怎么敢穿着他的衣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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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远远跟着侍应生走了好一会儿,给路明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收到回复,打电话也没接,不知道对方情况怎么样了。
待到服务生推开一间包厢的门,易远远着急地走了进去。
屋内很宽敞,用高低差的布局放着两组环形沙发,类似环形影院,中间是舞池,角落有DJ台和调酒台。
易远远粗粗扫了眼屋内结构就去看沙发上的人。
包厢内的人多到他要社恐了,易远远视线扫过去的地方没一张他认识的脸。
此时他还没多想,以为是路明别的交友圈,虽然也迷惑有这么多人在了要打群架够数了吧……
然而服务生的脚步未停,似乎清楚路明在哪儿,易远远边在炫目的灯光中张望边跟着人走。
他满心都是赶紧找到路明,没注意已经有人向他投注疑问的眼神。
侍应生带他前往的方向是大门的斜角线末端,易远远望向那一块儿,在迷乱的灯光中看不太清,但也能大致辨认出没有路明。
他感到一丝不对劲,迟疑地停下脚步回身去看,试图再搜寻一圈。
这一刻就像上天听到他的心声,干扰易远远视线的绚烂彩灯忽然消失,变成了正常的暖色灯光。
不晃眼不缭乱,足以让人看清室内的一切,也足以让所有人看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