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第2页）

“起阳是我在在外游历时，遇到一个疫病村里的遗孤，那时他已经感染上了疫病，我想着既然都是要死，不如捡回来给我做实验，没成想，几次药浴和针灸之后，还真让他捡回一条命来。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被我炼化成了，误打误撞以毒攻毒养下来的药人。”

沈安安的手在不自觉中握紧了，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慢下来许多。

或许，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暮苍术看着她的脸色，大抵也知道她有眉目了，叹息了一声。

“你想得没错，与其说你是我救的，其实是起阳救的你才对。”他的语气带着回忆，“老夫改良了逆行术，用他的血与骨重塑了你的血与骨。”

“你与他现在是同一体，同一命。”

沈安安脸色在红烛下都映不出一丝血色，她强自镇定的吸了一口气，却是满嘴的凉意。

“所以您的意思是……”沈安安张了张嘴，“我和暮起阳，同生共死？”

暮苍术看着她，略带怜悯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暮起阳不曾与人交往，怪不得暮起阳这般怕她死掉，怪不得她每次受伤暮起阳的反应都那么的大……

沈安安心口忽地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即使是这般，暮起阳也从未跟她说过这件事。

半晌，沈安安才回过神来，问道：“那有什么办法救他吗？”

“救他？”暮苍术拢着袖子笑了一声，“这小子在这大半年里用力不少法子救你吧？”

沈安安犹如被雷击般，震在了原地。

“甚至不惜冒着雪偷溜回了谷里翻手札，可是翻遍了山谷，都没能找出能挽救一个视死如归的人的方子。”

暮苍术的叹息声在室内尤为蜿蜒，拧成了一条绳死死的缠住了沈安安的心脏。

暮苍术望着她，眼睛里漫出浓厚的无力来：“你跟他，老夫都无能为力了。”

第六十一章

月光如水，倾泻在庭院里。

陆子琛负手立在廊下，静静的赏月。

玉琼烧好了水，端着盆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正要进去的时候，门却从里开了。

暮苍术背着手跨出门槛，看着水盆，就着玉琼端着的姿势堂而皇之的洗了把手，道：“可以了，倒了吧。”

闻言，玉琼小脸不满的鼓了起来。

但想是这几天在一起被敲打惯了，不敢异议，又捧着盆子去倒了。

陆子琛看着屋内，沈安安没有出来。

“小子，听说你把程阁老请回来了？”暮苍术走到他的身侧停下来，抬头看着弯月，“你不打算继续当官了？”

陆子琛不是什么健谈的人，况且这种事他也不想同外人讲。

“情况如何？”他反问。

暮苍术兜着手，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你问谁？”

陆子琛道：“沈安安。”

暮苍术咧嘴一笑：“大限将至。”

他余光往旁一瞥，果不其然，身边的人神色变得难看无比。

陆子琛眉心含着愠怒，但是他摸不准暮苍术究竟是不是胡言。

几息后，他便压下了怒意，好声好气的开口：“之前在山谷口，是晚辈无礼唐突了，给您赔礼道歉。”

说着，陆子琛当真打躬作了一个揖。

接着又道：“多谢神医的救命之恩，神医要什么报酬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