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凄切(第2页)
看着来往的宫人脸上死气沉沉的神色,阿喜的心情开始起伏不定。
这样的态度,这实在令人好奇。
此时殿内传出一股怪异的气味。
阿喜正想问些什么,从殿内拖出来的红色肉泥一瞬间堵住了他的嘴。
殿外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皆是一片银装素裹,鲜红的肉泥在这片茫茫的白色之中格外显眼。
他随着前人的脚步跟进殿内,伴随着细微的人声,映入他眼中的是更大一片的赤色。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阿喜胃部的吃食隐隐有翻腾向上的趋势,他用力吞了口唾沫,继续跟着前人的步子往前迈。
殿内的话语声落在耳中逐渐清晰,这位皇女口中昨日为她讲述奉琼国的宫人,正说到奉琼国的风雪…
阿喜看到一袭玄衣的皇女用一双极其冷漠,极其专注的眼神看着那名讲话的宫人。
等宫人说完,稚嫩的皇女语气冷淡地问了一句:“还有吗?”
殿内并没有燃炭火,透着阴寒之气。等阿喜稍微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后,才看出那名宫人透着湿意的冬衣与发髻。
对于赵景程的问题,那名宫人的回答接近失声:“…禀告殿下,小人…没…没有了。”
“看来你也不像地上那些人口中般博学多识啊。”声音是超乎同龄人的冷漠。
赵景程站了起来,走向了大殿的另一侧,随着身侧宫人手中提灯的光亮,周边的景象逐渐能清晰映入眼中。
这时阿喜才发现,此处大殿内,还饲养着一些猪羊。
赵景程缓缓走向关押着这些猪羊的铁笼处,指着锁在铁笼内的猪羊对宫人问道:“你说奉琼国猛兽颇丰,比起这两物又如何?”
她打量着宫人的神态,很认真的加了一句:“我见过许多撒谎的人,分得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谎言,你既然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更喜欢说真话的人吧。”
宫人听到赵景程言中提到了猛兽二字,猜想是皇女要她比一比两者谁更为凶猛…
宫人脸上尽是痛苦与纠结之色,嗓子逼出许多尖锐之音,语气可怜至极:“奉琼国内大多猛兽只食肉,想必…想必是奉琼国的猛兽更为凶残罢…”
赵景程闻之,点了点头,回道:“你很诚实,本宫喜欢如你一般真诚的人。”
宫人面部不受控制的咧开了嘴唇,周遭的人心中都不禁为他产生了劫后余生的心情。
“可本宫又不觉得奉琼国的猛兽比起这里的猪羊会更好些。”
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奉琼国的猛兽只食肉,你言中的奉琼国常年有雪,想必容不下草木。
少了许多食草的畜牲,那些猛兽能吃的畜牲不就越来越少?记得前日有人与我说过,民以食为天,想必天下万物都以食为天…
那奉琼国的猛兽缺了吃食,便会越来越少。
而本宫养的猪羊肉草皆食,即使捕捉不了其他的活物食用,还能以地上杂草为食,长远而言,不应该是本宫养的猪羊更为好吗?”
“不…不…若论长远来看,自然是殿下之论更有理,陛下养的猪羊更好…”
赵景程摇摇头,“猪羊再好,若如那猛兽常忍饥饿的话,长久下去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