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页)
时澈知道,裴晗心里最喜兵器,小时候,永安侯爱女如命,自然不会让她碰兵器,省着磕碰被伤到,于是裴晗就女扮男装,总是找机会和他们一起玩。
“咳。”裴晗立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跑到锦盒面前,仔细地观察着,一支长剑雪白,剑柄上镶着白玉,一支短剑玄黑,嵌着黑曜石。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收起神色,“就这?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
时澈见她虽然这么说,但眼神还总是向锦盒中瞟去,故意说道,“哦?裴唅姐不喜欢吗,那我们先拿回去了,走,淮洲。”
“喂!时澈,你是不是长大了!敢逗你裴晗姐姐了!”裴晗气急败坏地将果盘中的水果向他身上砸去。
月遮坐在凳子上,看着二人打闹,脑中回想到了小时候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没注意到月淮洲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身边。
“好点了吗?”
她转过头,本想给他展示一下自己没有事,但是见到他眼底的青黑,心头闪过一丝心疼,“我没事的,不知道裴唅从哪里找了许多灵丹妙药,现在我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姐姐。”他轻声唤着,一股温热的触感落到月遮的手背上。
“淮洲弟弟,怎么哭了?是月遮又骂你了?”裴晗转头,哇,美男落泪,“你看看,这哭的,我都心疼了,快跟姐姐来,姐姐带你去洗脸。”
“该到师母忌辰了吧。”时澈见月淮洲走了之后,身形一转跳上树,寻了一块舒适的地方,躺下,向口中倒着酒。
每年春日月遮都会上山祭拜,但时澈记得师母是冬日被杀的,他有一次实在好奇,就问了月遮,月遮回答,母亲不喜欢冬天,冬天发生的都是伤心事,所以她春天去,这样母亲也会开心。
月遮头上掉下一片被时澈震落的桃花,其中一片不小心落入茶杯中,她盯了片刻,还是放下,“是啊,该去看看了。”
“你自己一个人去?淮洲说,南朝皇子好像知道是你。”
月遮抬头,见时澈正翘着腿,手指挂着酒葫芦上系的红绳,在空中甩着玩,“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也只能我自己处理,不过,时澈,我要交代你一些事。”
城郊,一座密林。
自从月遮上山,她就察觉到了有人跟着自己,但那人直到她祭拜完母亲,都没有出声,还真是客气。
她走到空旷的地方,停下脚步,还没等她说完,一道红色的残影朝自己飞来,“看够了吗?”
好快,她拿出腰间的匕首挡下,扇风呼啸而过,四周桃花纷飞,她胳膊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月大小姐身手不错。”温序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她的匕首,如同一弯明月,“居然能挡下我一招。”
她抬眸打量面前的男子,男子带着面具,用扇子做武器,少见,“温序。”
“月大小姐,是不是受伤了啊。”温序嗤笑一声,见被人认出,抬手将面具摘掉,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扇骨,杀气四溢,放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前。
“是啊,伤的挺重的,你是来关心我的吗?”
然而她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半分,温序白皙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摔到地上,月遮喉中泛上猩甜的味道。
温序笑的张扬,“关心?谈不上吧,月大小姐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月遮咽下喉中泛出的血,眼神内的杀气波涛汹涌,“那温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她反手将匕首朝他胸口一划,另一只手趁着他将手放开,手掌点地,翻身站起,“跟了我这么久,温少爷不说清楚,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你也知道,我在这北朝呆的很无聊,不能打打杀杀,直到我遇见了你,才有那么点乐子。”温序看着自己胸口被划破的地方,有些可惜,“这可是那天见到你的时候买的布料呢,这就坏了,差劲。”
温序将扇子打开,朝她飞去,随后身形一转,一手出拳,紧随而来,月遮俯身躲过扇子,和他对掌,以掌对拳,以柔克刚。
她左手将匕首扔下,右手接上,扫过他的头顶,扇子转过一圈又回到温序手中,扇子匕首撞在一起,四周的落花被震飞。
月遮握着匕首,她前两日的伤口裂开了,血顺着匕首淌到地上,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你果然是若水。”
“不,南朝皇子。”
温序扇子一转,她抬身飞身而过,抓住她的肩膀,她下腰,抬腿朝他踢去,匕首点地,温序翻身躲过,扇骨砸在她的肩膀上。
温序鼓掌,“月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不如我们合作一把?”
月遮闷哼一声,真会砸,正好砸到她的伤口上,还没等他说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见殿下出手这招式,招招致人于死地,我真怕我没有命和殿下合作。”
“月大小姐不会真的以为,今日我若是要杀你,你能躲得过吧。”
月遮皱眉,他说的没错,他虽然招招下了死手,但却留有几分余地,“你想怎么样?”
温序拍拍手,“来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