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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百口莫辩，她就算故意去瑞鹏的帐篷图谋不轨，也不可能会跑来他这里。

“招惹完别人，然后再潇洒地说走就走，你是故意的吗？”

不待宋乔辩驳，他彻底放过了她，侧身坐在了一旁。

“我们现在算什么？”

他的眼底有一丝蕴藏已久的悲伤和无奈，直教宋乔心底猛地有了高处跌落的失重感。

他在提醒她对吗？

他终于清醒过来了，摒除了清晨那一阵激素令人无法自控的横冲直撞，他看清了她的面目。

她是几年前的那个恶人，不是他考虑将要携手步入婚姻的爱人。

她的身份是什么，是一个过路人，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是一个自以为是又恶语相向格外傲慢的人。

宋乔尽量平静地看着林宴，她拉平衣领，撑着背坐直。

“对不起。”

她终于，正式地向他表达了歉意。

她是高傲的天鹅，可也犯错、也示弱、也悔过。

这个对不起跨越了许多年，可是无头无尾，像是在叙说当下，又像对过去的忏悔。

无论如何，她是欠他一句道歉的。

接着，便确认是在说当下了。

“我昨晚口渴，出了帐篷找水，可能没睡醒找错了门，真的很抱歉。”她飞快地扣好了领子，瞥见那被自己随手扔在角落的水壶。

还好，至少有实物帮她做着证供，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林宴口中那种人。

宋乔说着站起身，走到水壶边，弯腰拾起。

不知现在几点，也不知道贸然出去会不会碰到更尴尬的场面，可宋乔知道现在她无法面对林宴。

手摸着锁链，缓缓拉开一条缝。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他握住。

宋乔一怔，转头看了看林宴，他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于是她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缓缓淌过。

最后他松了手，一个字也没说。

最后她拉开帐篷，慢慢走了出去。

炉火已经灭了，清晨时分，营地外空无一人。

宋乔匆匆地朝正确的方向走去，在夜色下她走反了方向，由此闹出了这样的阴差阳错。

她心中再度涌起了一阵强烈的羞耻感。

宋乔坐在自己冰冷的被窝里，回想着刚刚发生的荒唐一幕。

她的出现干扰了林宴的判断，一定是这样。她就是个恶人，若她没有答应祝艺华住进民宿，便不会有之后一连串的意外。

不会再次遇到孙元彪，也就不会丢失戒指，更不会一直在拉萨逗留这样久。

她大概已绕过拉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再次与林宴轻飘飘地擦肩而过，就像她当初说的那样，时间够久，就能忘记。

哪怕是她自以为是的忘记也好。

只要不住进民宿，便不会让林宴和温钰之间忽然多出一条支线，他们的恩爱与她无关，他们的未来更不用向她告知。

安安稳稳地买房、结婚，工作、升职，生个一儿半女，林宴值得这样的幸福。

只要不遇见就好了，不是么？

可宋乔知道自己的阴暗面，这是她痛苦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