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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平春恍然大悟:“哦,我记得你有个表妹正在读高中,好像姓蒋来着?”
“不是她。”梁泽示意岑依洄系好安全带,随后目视前方,发动车子,“先不聊了。”
跑车内部温度与室外天差地别,岑依洄摘下围巾帽子,语气难掩兴奋:“梁泽哥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梁泽嘴角轻轻一跃,“新年快乐。”
行至洋房火锅店门口,岑依洄抬头望窗外,优雅别致的“九思”招牌令她陷入沉思。
岑依回鲜少吃重口味食物,印象中曾经见过的火锅餐厅,无论是川渝派系的辣锅,或是粤系的潮汕牛肉火锅,应当都是顾客扎堆围坐在冒热气的锅底周边,大声开怀聊天谈笑,满屋人间烟火味的画面。
而“九思”从外型到内部装修,都不太接地气。
岑依洄落后梁泽小半步,跟随他进入二楼包厢。引导入座的服务员,推开包厢门,岑依洄觑了眼屋内,里面已经坐了一个陌生男人。
靳平春举起手挥了一下,按捺不住好奇心:“梁泽,你带来的这位是?”
梁泽望了眼岑依洄。
服务员正接过她的外套,挂到衣帽架上。看得出岑依洄相当重视这顿饭,大冬天,特地搭配了白色毛衣裙和短筒靴,腰间系了一条俏皮精致的黑色皮腰带,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段。
岑依洄向服务员轻声道了句“谢谢”,抬头看向梁泽。她在等待梁泽赋予她出现的身份。
转瞬即逝的对视,梁泽先挪开眼神:“这是依洄。”又向岑依洄介绍:“我朋友,靳平春。”
靳平春没意料到,梁泽带来的小姑娘那么漂亮。要是岑依洄年纪大一些,他必定得打趣两句,但眼前的女孩子,明显还是个青葱高中生,只好嘴下留情。
岑依洄的座位挨着梁泽,对面是靳平春。
靳平春瞧着小姑娘安安静静的模样甚是讨喜,问道:“依洄妹妹,你今年几岁?”
“十六。”岑依洄想了想,补充道,“过完年就要十七岁了。”
“真是个好年纪。”靳平春将菜单推给岑依洄,“来,选一个你喜欢的锅底。这边的鸳鸯锅和花胶鸡都不错。”
岑依洄胃痛的毛病刚有好转,禁不起辛辣刺激,谨慎道:“我想点花胶鸡。”
靳平春按铃呼叫服务员。
九思餐厅的桌面铺了一层白色缎纹台布,服务员先端来品类丰盛的小料架,供客人选取。结束后,拎走小料架,端来一个造型极简的不锈钢底锅。
锅中温润金黄的鸡汤底,表面漂浮着几滴清亮如琥珀的油珠,服务员拿一双长筷子搅动锅底,阵阵诱人香味逸满包厢。
顾客不必亲自动手,由专门的服务员负责涮菜。服务员掌握着烫菜时长,将烫熟的雪花和牛分匀到每个顾客的餐碟里。
梁泽和靳平春大多时间在聊天。靳平春提到已经卖掉的正晴集团,问梁泽,日后工作有何打算,是否会去新加坡,参与接手父母的产业。
服务员把一只膏肥肉紧的皮皮虾剔好后放入岑依洄的碟子。
岑依洄埋头吃菜,耳朵却已经悄悄竖起。
梁泽的父母长居新加坡,主要做医药研发,与正晴的外贸生意完全不重合,在金融危机中平稳落地,事业几乎没受影响。
当初岑依洄在梁家时,对梁闻骏夫妇的事情略闻一二。据说他们除了梁泽,还有一个尚年幼的小儿子,带在身边照顾。
“没有去新加坡的打算。”梁泽说,“我毕业后回申城。”
靳平春夹了一块鲍鱼:“对了,我上个月去北京找你,听你说要和几个同学申请做一个什么研发项目来着?”
“做一款智能文本信息处理引擎。”梁泽解释,“已经向学校申请立项。”
岑依洄忽然抬起头:“梁泽哥哥,我记得你读的好像是金融专业。”
梁泽还没回话,靳平春笑眯眯地逗她:“依洄妹妹,怎么回事,你对梁泽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他修的可是金融和计算机双学位。”
这两项专业的结合,有点突破岑依洄认知,她默了一瞬:“……哦。”
人与人相处讲究眼缘,靳平春第一次见到岑依洄,就对小姑娘印象很好,因此多关注了她几眼。发现小姑娘饭量太小,每道菜品只尝一小口,便搁下筷子。
靳平春关切道:“依洄妹妹啊,点的菜合你胃口吗?怎么不多吃点。”
岑依洄摇头,“我吃饱了,谢谢。”
靳平春不可思议地转向梁泽:“她吃这点就够了?今晚我请客,千万别客气。”
“她说够,那就是够了。”梁泽神色淡然,他对岑依洄近乎苛刻的饮食习惯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