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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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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自己现在还?是否能说出那句“是不是觉得?我恶心?恶心你也得?给孤受着”的话来?。

但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的结果,不是如今的秦阙所能承担的。

秦阙伸出长臂,将祝蘅枝揽在自己怀中,而后用指尖顶开药瓶子上的塞口,将小药丸抵在祝蘅枝的唇边,“吃药,醒醒酒。”

祝蘅枝一点也不配合,头一偏转,那粒药便?滚落在了地上。

秦阙也只是倒了另一颗出来?,再一次耐心地递到她唇边,他出声动情地轻唤:“蘅枝。”

如此往复了三?遍,醒酒药总算是进了祝蘅枝的口中,喂进去的水一半也沿着唇角淌了下来?。

祝蘅枝抬起?手腕,用指尖描摹着秦阙的眉骨、鼻骨,所有?的脸部轮廓,喃喃:“怎么会这么像呢?”

不过多久,她的神识终于清明了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瞳孔一震,撒开了手:“秦阙?!”

暖帐

祝蘅枝撒开手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一推,而秦阙也正好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地情绪——害怕。

并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嫌弃抑或是不在乎。

秦阙不会看?错,那个眼?神与?战场上将死的士兵看到白刃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还是在怕自己么?

秦阙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才收回。

祝蘅枝则是匆匆将自己的衣衫拢好,再三检查,发现秦阙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才松了口气。

秦阙看?着她缓过了神,才慢声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

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祝蘅枝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刺痛后,她想起了袁预今天叫自己谈生意的事情。

袁预和她说给她准备的是鸣玉坊的果酒,她当时抿了一口后发现的确有一股淡淡的荔枝味,便任由着之前侍奉的小倌给自己喂酒了。

几杯过后,她隐隐觉得那酒不对,便将小倌递给她的酒拦了下来,她记得她当时的意识还?是有些清晰的,但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

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往后挪了下,直到背靠在另一边的床柱上,“多谢。”

秦阙看?着她,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问:“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和我说了吗?”

祝蘅枝匀出一息来,“该说的话我在澧州的时候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来洛阳,也仅仅是为了做生意,和陛下您没有半分关系。”

都?说醉酒的时候是人最?真实的反应,若是秦阙没有看?见她刚才的模样,没有看?见那个极其戒备的眼?神,或许会相?信她的话。

但他?并没有就此问祝蘅枝,毕竟当年的一桩一件,都?是自己做得太过分的缘故。

短暂的寂静后,秦阙才说:“蘅枝,这几年,我很想你。”

他?面上端得持重,但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祝蘅枝苦笑了声,轻轻摇了摇头:“陛下,你我当初的婚姻,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圣命难违罢了,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我又何?必走?回头路呢?”

秦阙垂了垂眼?,掩去了目中的苦涩,“蘅枝,你要?我如?何?做才能平去你心?中对我的恨意呢?”

“我并不恨你。”

“我突然觉得,你如?果恨我,也是好的。”秦阙再次抬起头,将眸光落在祝蘅枝身上。

如?若恨他?,最?起码不会是现在这样冷冷淡淡。

祝蘅枝拢袖起身,回头乜了他?一眼?:“说完了没有?”

秦阙跟着她起身,站在她两步外的位置,语气切切:“蘅枝,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梦魇得很厉害,几乎一闭眼?就是你,只?有真真切切能见到你的时候,这种情况才会缓解一些。”

祝蘅枝嗤笑了声,而后回头问:“所以呢?你梦魇缠身、你失眠,这些都?是你的问题,难道我就要?因为这个忽略掉你曾经?带给我的痛苦,然后继续回到你身边吗?”

秦阙一向狠厉,从前对先帝示弱是迫不得已,如?若论心?甘情愿,那么祝蘅枝一定是第一个让他?主动示弱的人。

他?方?才那般说,也不过是想让祝蘅枝看?到自己的愧疚与?诚意,希望能将祝蘅枝挽回,但秦阙没想到,她会那样说。

祝蘅枝看?见他?压低的眉峰,说:“我现在是商人,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商人重利轻离别’,我并不认为你现在的低微能对我有任何?的帮助,你觉得我势力也好,薄情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袁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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