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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仇人分外眼红遇二姝孙会遭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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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氏和裴妍回到钜鹿郡公府后,先是祭奠了一番三年前东郊惨案中逝去的家仆,又舍了不少私房与她们家人。仆婢纷纷夸赞长房仁厚。

不管前尘如何,既然回来了,日子便得接着过。

裴妍离京三年,洛阳的风物多少有些变化。比如东市新开了一家名叫“一瓯春”的胭脂作坊,所卖的胭脂质地上乘,抹上后能让人艳若朝霞。世家豪门的女眷纷纷抢着订他家的货。

裴家是这家作坊的座上宾,原有管事定期送货上门,但裴妡今日不想拘在家里,又不想那么早回宫,干脆一大早就拉着裴妍来店里逛逛。

刚过了早晌,初夏的阳光并不刺眼。铜驼大街上入衙的郎君们已经散尽,只有两个头戴幂离的仕女在仆从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信步闲逛。

“不是说去一瓯春挑胭脂么?”裴妍不解的问。

“急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得好好走走?”裴妡显然闷坏了。

裴妍从善如流,她很久没回京城,也想到处转转。

不料即便二人轻纱遮面,还是被有心人一眼认了出来。

“阿妍?”裴妍听到熟悉的叫唤,回头见张茂一身黑色官服,腰佩铜印黄绶,牵着马停在二人身后。

张茂前一阵刚被举为郎官,授佐著作郎,跟着陈寿编史。

他本想搬回张家住,然而裴頠也好,裴憬也罢,皆舍不得放他走,仍留他住在府里。正好钜鹿郡公府离兰台不远,张茂办公出行也方便,干脆从善如流地继续住在钜鹿郡公府。

裴妍很惊讶:“咦?阿茂哥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衙署办公吗?”

张茂几日前向天子禀明过晋中灾情,然而天子痴傻,并未当回事。他决议去寻掌管实务的张司空,看他对此事有何弥补之法。正好陈著作有一批勾陈好的史料要与张司空过目,他便借机来司空府。

“我去张司空府上送些典籍。”张茂道,“倒是你二人,不在家里待着,出来乱跑什么?”张茂虽是裴府清客,但这些年裴家的长辈都把他当子侄待,他也尽心尽力地为裴家谋事,是以他在两个女郎面前,很有几分兄长的威严。

裴妍却不怕他:“我和阿妡欲往一瓯春买胭脂。”

张茂抬头看了眼四周,好笑道:“一瓯春在城西,离这里甚远,你们迷路了不成?”

“可不是,”裴妡睁眼说瞎话道,“要不阿茂哥送我们过去吧?”

张茂沉吟片刻,道:“也罢,张司空府就在临街,你们稍待我片刻。我办完事,便护送你们去胭脂店。”

有他陪着,长辈们也能放心不是?如今裴家双姝的美名早已传了开去,就怕有那等无良之辈趁乱偷香。

裴家二女乖乖地上了跟在后面的牛车,张茂护卫在侧。

司空张华这两日对外宣称身体不适,告假在家。其实是贾后和太子又闹龃龉,他忙着避祸呢!

然而今日,他府上却注定不得太平。

春夏之交,正是宜人之时。书房里,张华正兴致勃勃地和老妻调香研墨,家老匆匆跑来,禀道:“郎主不好了,那个孙校尉与张二郎在门口起了争执!”

张司空听罢,手下一抖,好好的一张墨兰图就晕糊了。心道不好,怎么让他俩给撞上了?冤家路窄啊!

张华的夫人问他:“夫君可要出去主事?”

张华想了想,摇头笑笑,重又提笔,点着兰草道:“我出去帮谁都不好,有阿茂在,足以应对。”

司空府角门。

孙会指着门口来劝架的家老道:“府上待客真有意思,我一个比二千石的校尉尚且在这里坐冷板凳,这小子却能不用通传就随意进出府里?合着在诸位眼里,我这银印青绶的射声校尉还不如一个小小郎官?”

他拿手指着名为劝架、实则回护张茂的一帮司空府家奴:“定是你们这帮小人见我初来洛阳,欺我脸生,没能及时通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当初你们这位张小郎的阿耶都得给我父亲牵马,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就不怕给你们司空惹祸么!”

此人本就五短身材,还长了一张布满麻子的柿饼脸,哪怕穿上校尉服饰,也给人以猥琐之感。如今他公然在司空府门前挑事,嚣张跋扈地丑态更让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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