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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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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员外答:“是啊,不是匠人出了问题就是货被劫,几单大买卖全黄了,好在家底厚经得起折腾,不然我早喝西北风啦。”

“同样是做玉器生意,同样是在三年前,林家蒸蒸日上,宋家屡遭意外,您不觉得奇怪吗?”

宋员外当然有过心里不平衡的时候,他那些大客户一扭头找上了林家,说不眼红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知道林员外是个好人,几十年的交情,他犯不上那样。

可他听谢元意话里话外的意思,心中毛躁得厉害,“不会,不会真是老林要害我吧?”

谢元意安抚他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宋员外别着急。”

从宋家挖了不少消息后,谢元意赶去林家时,已经过了晌午,这一去,老远听见段小鸢在嚷嚷,声音雄浑,又带着几分委屈。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才没有偷东西呢!”

什么情况?谢元意皱着眉,走近厢房那边,只见一圈人围着段小鸢,他脚边散落的包袱里,依稀可见金银珠宝。

段小鸢一见到谢元意这个熟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谢十五!你终于来了!他们冤枉我偷东西!”

“你小点声,我耳朵疼。”谢元意摸了摸耳根,听他嘴里连珠炮似的吐出今早的破事。

林家的一个嬷嬷早起嚷着府里丢了东西,说是大小姐生前的首饰还有一些香料丢了,那些东西金贵,府里的人自然忙着去找,查来查去查到了段小鸢这边,从他屋里搜出来东西后,一口咬定是他偷盗,还要报官。

段小鸢觉得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很不可思议,这些人知道他有多有钱吗,这点东西,还不够他买座宅子呢,何须他搭上一世英名。

然而,不管他怎么解释,这些人就是咬定他偷了东西,官差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谢元意看向人群中的嬷嬷,有些眼熟,拧着眉过了遍脑子,她问身边的崔宁:“她昨日,是不是穿着素缟?”

“没错。”

段小鸢见谢元意无视他的苦楚,眼圈红了又红,愤懑难消,“你怎么不帮我说话?你不会也觉得我偷了东西吧?你怎么这么可恶啊,我还给你金珠了呢!”

“你很吵。”谢元意瞪他,怎么总是打断她思考。

这点就不如李怀璧,他总是很安静。

谢元意怀疑自己得病了,怎么老是想起李怀璧,他更可恶。

甩开杂念后,林管家终于赶到了案发现场,对于这出偷窃案,他表示了极度的不满,是对府里下人的不满,“荒唐!段道长是老爷的客人,他怎么会偷东西,莲姑,你在闹什么!”

那位名唤莲姑的嬷嬷泪眼婆娑,叹道:“大小姐打小就是奴婢在旁边伺候着的,她走后,奴婢替她收拾遗物,好好的东西说没就没了,捉贼拿赃,大家伙可都看见了,东西就是从这位道长房里搜出来的!”

“谁看得起那点破铜烂铁啊!”

“你个不要脸的,偷了东西还敢如此嚣张!”

双方吵闹不休,官差上门来时,段小鸢都差点动手打人了,结果是双方都被带到了衙门,托他们的福,谢元意见到了她穿越以来认识的最大的官,延州的知州大人。

梁知州政绩斐然,为官清正,州内大小事务烂熟于心,对于林家他有一定的了解,但今日闹上公堂,他感到十分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林家素来低调,林员外乐善好施,还是州城的纳税大户,至于明虚观,他久闻天下第一观的名声,敬佩不已,这样两伙人因为盗窃出现在衙门,太离奇了。

开审之时,梁知州的注意力完全被谢元意夺走。

一声哀嚎,衙门里的人不由自主觉得头皮发麻。

“知州大人一定要为贫道做主啊!这老婆子偷盗主家钱财不算,还想嫁祸于我师弟,倒打一耙,实属歹毒!”

段小鸢懵了。

莲姑也懵了。

到底是谁倒打一耙。

谢元意捂着胸口,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来,“我明虚观弟子向来以锄强扶弱为己任,我这师弟更是家财万贯,我们岂会为了那一点钱财,搭上师门的名声呢,想当年,太祖皇帝亲封明虚观为天下第一观,若我师弟真是那等作奸犯科之辈,又岂会被收入门中,大人明鉴啊!”

一下子搬出太祖皇帝,梁知州被噎得难受,他瞧了瞧段小鸢,浑身上下确实有不少宝物,像是出身富贵人家,谢元意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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