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页)
邹氏鼻音浓重:“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三个字,汤妙人。”
“汤娘子的案子,官爷问不到民妇头上吧。”
“成婚这么多年,孙春旭从未提及过吗,夫人也未曾察觉到异样?”
“异样?”邹氏昂首上前,“官爷觉得我夫君可疑,大可拿了他。当年办差的衙役审过那个苗广义也审过,审出什么了吗?我夫君是清白的,汤妙人不可能是他杀的。”在娄简眼里,邹氏急切撇清关系的样子,不打自招。
“我也觉得不可能。凭孙春旭的身量想要淹死一人可不容易。不过,康城人人都说六名新妇是被索命的,倒是夫人,竟然觉得汤娘子是被人所害……夫人定是知道些什么吧。”
话越说越多,越说越错。
娄简站累了,靠在窗棂上,捶腿道:“夫人也是女子。自然懂女子的心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会莫名在半夜给陌生人开门?”
“你什么意思?”
“汤妙人同家人同住,若是匪徒闯入汤家劫人,汤家人竟在药方
“这方子查出来了。”夏惊秋拿着千目阁的密信,大步跨进屋来,“是治消渴症与卒中的方子。千目阁的兄弟拿着药方一家去问过。消渴症是富贵病,平常百姓不容易染,更何况这个人还同时染了卒中之症,定是不会错的。大概五年前,宝药林给房员外,就是房公智,房婉儿的阿耶开过。大夫辨认,正是宝药林的方子。”
“这方子,可有问题?”
夏惊秋摇了摇头:“好几个大夫都看过。这的确是治消渴症的。”
许一旬蹲在案几旁:“既然方子没有问题,那苗广义为何要将这方子也藏起来?”
娄简往炉火里加了块碳,火舌卷过,生了一层白灰:“方子没问题,并不代表药也没有问题。”
“药渣!”许一旬猛地蹿了起来。
“你能想到的破绽,别人也能想到。”夏惊秋靠在凭几上,晃荡着方子道。
“切,就你聪明。”
“至少比你聪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又争了起来。
一旁,娄简久久没有出声,甚至全然没有察觉到,翻滚的热汤溅到手上。夏惊秋惊呼:“你疯魔了不成!”他赶忙取下滚烫的壶来,又搓了一块帕子按在娄简手上,“手烫成这样,你都不知道躲?”
娄简来回翻看手掌,小声嘀咕:“十年……十年……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
夏惊秋见她手背上红了一片,责怪道:“你嘀咕什么呢?”
“夏惊秋,那几名新妇的卷宗在哪儿?”
贺严氏被人砍去双足跌落山崖、汤妙人溺死在河中、姜也被人正中胸膛一剑贯穿、孟宁与倪令歌一个是跌亡,一个是毒发、房婉儿则是在自己的闺房里被勒亡。
“阿简,你瞧出什么名堂来了?”密密麻麻的字看得许一旬头脑发胀。
“死法。”娄简指着卷宗道,“贺严氏、汤妙人、姜也的死法有一个相同之处。干净、利索。就比如汤妙人,她一个渔女水性自然好,想要溺毙此人,需得有十分强劲的力道,将死者按在水里才行。”
“所以,孙春旭最多是帮凶,不会是凶手。”夏惊秋攒着手指,“这么说来,想要一刀将活人的双足砍下,也需有足够的力道才行。还有姜也,一剑穿胸。”
“啊!我懂阿简的意思的了。”许一旬恍然大悟,“反观孟宁和倪令歌的死法对凶手的力道没有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