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 走水(第2页)
那名叫绿妩的清倌人微微偏头,笑对着邓惟余:“可是那富家子弟考试中做了弊被判罚了白卷?”
邓惟余一笑:“非也。”
“那父亲一回家便责骂道‘你为何交了白卷?’,富家子弟哭道‘考场上无人替我磨墨,我只能用笔在砚上蘸着水呀!’”
绿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骂这富家子弟三岁宝儿,玄衣男子也弯了弯嘴角。
“吁——”忽闻得骏马长啸。
玄衣男子往窗外看去,邓惟余也悄悄跟着伸长了脖颈,见一楼逸情楼门口一锦衣华服的矮胖中年男子从马上跳下,神情嚣张,甩着马鞭走近逸情楼。
“在汴京城里跑马,当真目无王法,你说是与不是?”
邓惟余闻声回神,见那男子一双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像是在问她话,又像是随口一说。
这她可如何回答?纵使她是卫国公府的千金,可这天下也并非姓邓,她如何能在未知对方身份地位的情况下妄议他人,要知道,在汴京城内,有时候这说出去的话像淬了毒药的利箭,只一句便能将整个家族拖入地狱。
“罢了,为难你一个清倌人做甚,”不知是否是邓惟余的错觉,她觉得他将“清倌”二字咬得重了些,“你故事讲得好,下次仍寻你,今夜先下去吧。”
邓惟余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哪儿能想到这么快便能脱身,反应过来后像得了赦令般,没有一丝迟疑,提着裙摆便出了包厢,往西厢赶。
男子看着她算得上仓皇而逃的背影,发出一声嗤笑。
与此同时,东厢竹苑内,绿妩直起身来,提步至男子身前:“主家。”
男子坐起身来,面上是与适才的温润和善截然不同的冷漠肃然,他掸掸自己的衣摆:“你招的人?”
绿妩摇头:“没有主家的允许,绿妩不敢擅自往逸情楼添人。”
男子沉默。
绿妩看了眼他的脸色接着说:“主家,那女子瞧着有些来头。”
的确。
寻常人家是断教养不出如此气度的女子,举手投足皆透着清高,即便衣着、发饰皆素净,但那衣料与发饰做工皆为上乘,非宫廷之人也必然是高官贵爵之女,且还配有两个贴身侍女,看那侍女,也是穿着不凡。
绿妩继续道:“是否需派人看着?奴家疑心。。。。。。”
话未说完被男子截断:“不必。你出去准备吧,是时候了。”
邓惟余见到兰苑门口站着的紫菀,立即询问:“如何?”
紫菀:“夫人适才进去,立即有吵闹声传出,后来吵闹声渐渐弱了,奴婢听着有泣涕声,时大时小的。”
邓惟余贴近包厢门,似乎听见表姐的声声控诉:“我与你夫妻数载,自认无行差错,对你心意始终如一,纵使婆母刁难,也万没有将你置于两难境地,你如何能如此对我。。。。。。。”
后面又是一声一声的哭泣,听着邓惟余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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