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页)
“他怎么回事?”是清都公主在问。“连切心弦都没教会就带人上战场?”“别问了。”陈开在回答她。“我以为他会了。”“这还能误断?”陈弋匪夷所思道,“他不会已经不是天道了吧?”“废话。”陈开没有直接回答,脚步声逐渐靠近屏风。“杀他还是绰绰有余的。”陈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屋里只剩下陈开和南门柳两个人。陈开绕过屏风,见小徒弟已经醒了,但状态非常不好,仍然团成一团瑟瑟发抖,连忙跑过去询问:“怎么回事?”“师尊……”他一近身,小徒弟就猛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哭诉。“他不要我了!”陈开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是他做噩梦了。”小徒弟在陈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是自己想要入魔的,我下、下次一定不、不会再失误了,师尊唔……别不要我……”陈开叹了口气:“他会入魔并不怪他,是怪我预判错误,没想到他竟然还不会切心弦。”南门柳稍微松了手臂,迷茫地看着他,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他就不会中剑,”陈开抬手轻轻按住小徒弟的胸口,自责地说,“他也就不会被剑灵引诱。”南门柳胸前留下了一条纤细的疤痕,不仔细看几乎很难看清。陈开的掌心贴着那块伤疤,注入了一部分灵力。待他挪开手掌时,一缕灵力从伤痕处溢散出来,逐渐幻化成了一个灵体状态的美人。他高鼻深目,卷发披肩,双腿又细又长,相貌难辨雌雄,正是在南门柳的心魔境中同他讲话、鼓励他入魔的那个陌生人。“剑灵?”南门柳吃惊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原来他说的什么“陈开不肯收我”,其实指的是师尊没有收下他做武器吧。“没错,”陈开拿起池水边那把洞庭君用过的剑,指着那美人道,“他是这把剑的剑灵,修魔,想要夺他的舍,所以故意引诱他误入歧途。”陈开作势就要用这剑将美人斩杀。“等等!”南门柳忽然抱住了陈开的手臂。“师尊,”他楚楚可怜地说,“他不过是个兵器,杀人的是洞庭君,他留他一命吧。”南门柳清晰地记得,在心魔境中,分明是他自己选择修魔的!这个美人只是稍加指点而已。夺舍什么的,更是根本不存在。如果他想夺舍,那他完全可以在自己溺于冰河时直接对自己动手,根本没必要帮助自己开悟,更不会说“记得以后帮我跟陈开求情”这种话。这剑灵会这样做,当然可能是因为畏惧陈开,但它也可以不藏进南门柳的神识里帮忙,就老老实实躲在剑中,陈开也未必会对他怎样。所以这个情,南门柳还是记下了。而且……在陈开看不见的角度,南门柳微笑了一下。也许这把剑,还能为他所用。“他确定吗?”陈开盯着剑灵问,“我知道他心地善良,可是他害他入魔,背离了他的本性。”南门柳晃了晃他的手臂。陈开只好答应了,但还是一手成爪状,将貌美的剑灵魂体捏碎,粗暴地装进了一只小琉璃瓶中。这瓶子出自清都公主的术法,属于画中法宝,最适宜用来收押魂体,从前是用来装萧知的,现在又收了一个魔修进去,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不过陈开并不在意就是了。他把瓶子递给小徒弟,说了句“他留着吧”,就走到了屏风后。南门柳匆匆追过去。“师尊!”房间被这块屏风隔断开,后面是灵泉,前面就是普通的宽敞卧房,干净的木质地板下盘着地龙,温暖又湿润,就像在南方的气候一样舒适。屏风旁摆着一盆火属性灵石,上面挂着烘干的衣服。方才陈开一直是跪坐在池边的,南门柳的上半身像没有骨头似的紧贴着他,将他衣服扑湿了,而他下半身又沾上池边的水,于是全身都湿透了,隐约勾勒出身体的轮廓,似乎有些奇怪,所以他就先回屋里去换衣服。他心里还很愧疚,不知如何面对醒来的小徒弟,走得很快。南门柳追的也很快。他随手把小琉璃瓶扔在一边,看都不看,在池边捡起一件湿衣服,腰带胡乱系上就扑了过来。“师尊,”他仍然是贴着陈开,不让陈开换衣服,“他不要走。”陈开无法,只得尴尬地说:“我不走,他不再休息一会吗?”南门柳摇头。他刚给自己拿了干燥衣服,现在只好先递给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