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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这大山一座座的,他不会是那种上个学需要翻山越岭的可怜孩子吧?所以家里才有那么破的车?所以没什么衣服穿,出来玩还穿校服?
陈睦的心脏砰砰地跳,愈发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要不把她片了摆盘里吧。
杨糕又给她夹了块驴肉:“姐你怎么不吃?再不吃一会儿没了。”
“哦……不用给我夹了,你多吃点。”陈睦闷头嗦面条,“驴肉我有点吃不惯。”
“啊?不会吧?他家处理得挺好的,没什么腥味啊……”
“不是……我是心理上的……”陈睦为自己的食欲不佳随便找了个借口,“对,因为驴它毕竟是代步工具嘛,我总觉得它通人性。”
杨糕似乎觉得这说法特别好笑:“通人性?要说最通人性的那得是牛啊,又认主人,又听得懂话,开心会摇尾巴,伤心会掉眼泪……”
“好好好,谢谢你。”陈睦赶紧给他打住,“牛肉我还打算吃呢,倒也不用描述得这么绘声绘色。”
杨糕为她的虚伪连连摇头,还用筷子指指她:“你会有这方面压力吗?你明明一直想抱小羊,但还是一路吃着羊肉过来。”
陈睦一时无心接话,又听杨糕继续好心情地说着:“说实话我一听你说喜欢羊,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养过羊。那东西笨笨的,也没什么感情可言,味道又大,还会顶人。说真的,你只要养过一段时间羊,就会发现它顶人完全是习惯性的,有事没事就顶一下,不然难受……”
陈睦看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了解,你家不会是有羊吧?”
杨糕摇摇头:“小时候有过,现在不养了,我爸说姓杨还宰羊感觉挺奇怪的。”
*
是个很合理的理由。
又是只能吃两顿饭的一天,为了路上还能有口吃的垫垫,临走二人打包了几块“油香”。
是一种酥酥脆脆、外焦里嫩的小饼,可以当主食吃菜,也可以当点心蘸炼乳,有点像平时
吃的奶香小馒头。
开车的任务确实交给杨糕了,反正都是高速路,开着简单,陈睦对他确实也有最基本的信任,不管睡不睡得着,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一般来说在外旅行,第四天对陈睦来说是个坎。虽然体力充沛,但是精神上会出现一种想要“回归”某处的感觉。
想想也正常,像这周一周的行程,前三天总是最兴奋的时候,后三天又进入了恋恋不舍的状态,偏偏第四天夹在中间,总是觉得昏昏沉沉。
当然,也是因为陈睦现在体力比以往差太多,以及,昨晚确实有点过火。
陈睦想着又去揉腰——倒不是杨糕把她弄伤了,杨糕还是很温柔的,只不过次数太多难免酸痛。
她原以为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两个人都觉得舒服才进行得下去,不然谁会闲得没事光为别人服务去了……但是杨糕还真能。
到后来陈睦其实完全没精力去帮他什么,只是连续地被送上高处,她也不解杨糕为什么会沉迷于这种纯粹为了对方舒服而进行的行为,但要她叫停的话……额,她肯定也舍不得。
因为完全不会痛,只有爽,无尽的爽。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她的需求,不遗余力地照顾着所有不断叫嚣的领域,陈睦总觉得自己快被弄死了,但一波结束之后觉得自己又行了。
说句离谱的,陈睦甚至会想离开他谁还愿意为她做这种事,但是很快又会因为自己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想法而脸红心跳,遂一歪头把额角撞到车窗上去降温。
杨糕这才发现她其实没睡着。
*
“……腰痛吗?”杨糕惊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怪我太没数了。”
“不……也不能全怪你。”陈睦不敢睁眼,只是脸上一阵阵的发热,“我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陈睦当时心里想的是“怪我贪心不足不知节制”,而杨糕瞥一眼她涨红的脸,心里想着,“确实怪你”。
直到现在看着陈睦抱着臂坐在那里,如果忽略了那泛红的脸颊,还是那副一本正经、嚣张跋扈的样子。也是直到昨夜,杨糕才知道他是爱死了那副样子。
讨人厌的特质放到谁身上都是讨人厌,但是当这人硬生生被他给喜欢上了,那么就连那些讨厌的部分都开始有魅力起来,有种特别的味道。
而当这样的情绪产生,这人基本上也就完蛋了,这辈子都定型了。
难以想象平日里那么顽固坚硬的人,被情欲所困时竟也会温暖如水。白天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谁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接触她,亲吻她。所有的地方。
他好爱看她因他快乐的模样,喜欢听她失控的声音,仅仅心理上就格外满足。她总是那么凶巴巴的,爱欺负人,还总小看他,让杨糕不得不高看她好几头。当这样的人竟愿意向他敞开自我,他真恨不能将那晚当成最后一晚来过。
他想知道所有令她快乐的诀窍,想让她也对这一夜永生难忘。对于杨糕来说,这远比直接做那些可能令她不舒服的事情更有意义。
到现在瞄向她的时候,杨糕口中仍在疯狂分泌唾液,他会觉得很不解——那红润的颜色怎么会出现在那样一张爱装腔作势的脸上呢?只是这么想一想,他就快要抬头。
于是咽下一口口水,给自己一巴掌,老实开车。
陈睦被巴掌声惊得睁眼:“你刚是打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