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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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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谢馥宇就没法忙什麽事了,因为傅柔绿和动不动就偷溜出宫的昭乐公主隔三差五就跑来找她,从一开始抱着她又哭又闹,到後来把扶黎大王和王世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骂到她耳朵都快长茧。

不过话说回来,谢馥宇也想开骂,最想骂的就是她那位皇帝老儿「义父」。

她真怕皇帝最後顶不住了,结果护着自家亲闺女,就把她这个便宜的「天子义女」推出去顶事。

事儿当真一件接一件,试问她哪里还能忙其他活计?

然後最後一件令她不得不缓下来的事,其实是挺开心快活的事——

金玉满堂楼设宴品艺,整整七日。

不管是「琴棋书画诗酒花」,抑或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无论是谈「风花雪月」,还是嚐「人间烟火」,人的五感能获得最大愉悦和满足,甚至能撼动神魂者,皆可为魁首。

这般销金窟里的大事犹若年节庆典,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传遍全帝京,再以她和明锦玉的私交,要弄个三、五张请帖到手根本易如反掌。

今日可是金玉满堂楼的大日子啊,设宴品艺已来到最後一天。

今儿个楼中的大红灯笼才高高挂上,谢馥宇便带着女扮男装的昭乐公主和傅柔绿逢上金玉满堂楼,将一处紧邻街边、视野极佳的二楼雅轩包场下来,另外还把谢定乾叫来当护花使者兼跑腿小厮。

似乎自她重返帝京,时不时回镇国公府探望,她就总是在「欺负」谢定乾。

看他不爽,揍他。

听他说话语气太开朗,揍他。

总是大姊长、大姊短地喊她,揍他。

自个儿不慎又被祖父镇国公气到了,还是揍他出气。

但不得不承认,谢定乾这小子真的很耐打,而且越揍他越长进,到如今抓他来对打,竟然得过手十招以上才能结结实实揍上他一、两拳,於武艺上确实有显着进步,她也渐能明白自家的国公爷为何会选他过继为长房血脉。

但武艺上有进步,脑子还是很呆。

难得进一趟金玉满堂楼,亦是命中头一回,十七岁的少年郎却动也不敢动,双眼更是不敢乱瞄,就眼观鼻、鼻观心般挺背僵坐,两手非常老实地搁在自个儿大腿上。

反观昭乐公主和傅柔绿,两姑娘虽束发着男装,一举一动仍自然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气,即便如此,还是挺自在地把自个儿当成上秦楼楚馆的大老爷们,有美姑娘细心整好果物送到嘴边来,她俩乐呵呵张嘴就吃,有娇娇美人儿将一箸或一匙羹汤送至嘴边,她俩更是吃吃喝喝来者不拒。

此一时分,金玉满堂楼的一楼大堂上正热烈进行着宴客品艺的各种项目。

谢馥宇已连看几日,内心自有偏好,最後这一天的品艺倒没有太多遗憾,却有种随遇而安、大事底定之感,所以她没有像昭乐公主和傅柔绿那样攀在二楼栏杆,猛往底下的舞台撒钱投花。

她眨眨迷蒙双眸,冲着上楼来探看她的明锦玉摇头直笑,「没醉没醉,小爷千杯不倒,明老板是知道的呀。」嘴上说着自个儿没醉,却一把按住明锦玉持帕子的柔美,贴在颊面上蹭啊蹭的,叹道:「明老板可真香……真香啊:…」完全就是借酒醉吃姑娘家豆腐的登徒模样。

明锦玉笑乐了,大胆推开她的脸儿,娇嗔道:「县主较奴家还香呢,是自然散发出来的体香,您自个儿都没察觉吗?」

谢馥宇咧嘴又是一笑,被推开脸後她斜靠在二楼邻街的栏杆边上,才欲再道,眼角余光扫到一抹可疑且可议的景象。

她凭栏而坐,垂眼便能觑见楼底下人来人往的繁华光景。

她看到某位世子爷下了大马车,撩袍踏上金玉满堂楼的石阶正要踏进,她双眉飞挑,电光石火间思绪运转飞快,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昭乐和柔绿藏起来为妙但,不知打哪儿来了个不长眼的,一名年轻男子快他一步踏上金玉满堂楼的门前石阶,将他生生拦下。

「安王世子爷且留步。」

年轻男子出声一唤,身旁的六名随从立时将正欲进金玉满堂楼「逮人」的傅靖战团团围住,此举使得周遭众人不禁侧目,待瞧清局面,聪明的自是纷纷退避开来。

谢馥宇心下惊疑,不禁探身再看,耳中所闻、眼中所见皆令她瞬间火气大爆。

那年轻男子与傅靖战离得甚近,举手一探就要抚上傅靖战的脸。

「世子爷这模样生得可谓俊朗无端,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眉宇间英气勃发,一张凉薄唇瓣却啮柔意,无情与多情皆耐人寻味,恰是最合在下胃口。」说着,指腹碰触到那略凉脸肤,彷佛无比深情道:「要不,世子爷就从了我,随我走吧?」

啪!

年轻男子朝傅靖战伸出的那一只「魔爪」,被谢家小爷狠狠又狠狠地拍开!

谢馥宇这一招「从天而降」,二楼栏杆边上迅速探出好几颗脑袋瓜,有唤「大哥」的,有叫「世子爷」的,更有嚷着「大姊」和「县主」的。

她无暇理会楼上那几人,挡在傅靖战身前,双眸只管盯着年轻男子。

此际近距离一看,才知这人生着一张西关域外异族人的面容,深目高鼻,肤色偏淡,两耳穿孔戴金环,虽穿着天朝男子锦绣常服,脚下踏着的却是域外人惯穿的勾头羊皮靴。

「手不想要了是吗?小爷我的人你也敢碰?」她双手授在腰间,偏男款的白色锦袍其实挺低调素雅,但似乎被气势一衬,整个人突然「高大」起来,尤其一把流泉青丝还紮得高高,猛一看好像比年轻男子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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