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
小叔嫁馊?民风保守的大宋居然也有这等趣事,教人不觉莞尔。
两颗眼珠骨碌碌转的夏弄潮在一旁看戏,她左看看、右看看,看得兴味盎然,只差没拿张小板登坐着,闲嗑瓜子泡壶茶。
「你竞敢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含辱受屈,空等这些年只为一圆心中所憾,你的心真是铁打的不成,杠费我一片情意……你……你在笑什么?」她说得如诉如泣,比唱戏的还精采,谁知话锋一转,对象变成旁边的「观众」。
「你是指我?」夏弄潮一指自己鼻头,唇畔小朵笑花尚来不及收回。
「不是你还有谁,这里有哪个人敢目中无人,态意嘻笑。」这奴才不好好整治一番,退早是她肉中刺。
她摇着手直辫解。「我是不小心笑出声,绝对不是刻意打断两位主子的交谈,你们请继续郎有情妹有意的旧情纬绵,我是灯柱,不存在。」
夏弄潮装作一派正经,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目视地,可是嘴角的笑意仍泄露出一丝莞尔的淘气,让牟静言又好气又好笑。
「旧情绵绵?」她真瞎了眼,哪只眼看出郎有情妹有意的。
「有句话说得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爷儿要怜花惜花,当个情深义重的护花郎。」一个一表人才,一个貌美如花,天造地没的一对俪人。
牟静言冷然沉眸,大掌一伸压在她头顶上。「你嫌我给你的活太少,想要把陈年旧帐橄出来重算一遍是不是?」
多话的舌头。
「你别压,重得很,我的脑袋瓜快被你压扁了。」天哪!起码有千斤重,脖子要缩进身体里了。
他冷笑。「祸从口出你最好记住,我不想三天两头换帐房。」
一瞧见她事不关己的打趣模样,牟静言心底莫名地生起一股无明火。
别说现在他和李华阳是叔馊关系,他不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事实上,早在两人婚约尚在时他便无心于她,只是碍于两家的交情不便明言。
老实说,兄长的迎娶对他的伤害更胜于两人联手的背叛,因为他的娘亲为此一病不起,自认有愧于亲生儿而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撒手人室,抱憾而终。
「这是威胁,爷儿,诚实是种美德,你该鼓励而不是用高压胁迫,你没瞧见大夫人含情脉脉的眼神吗?连我瞧了都要化成一摊水,拜例在她石榴裙下。」如果她不是女的,肯定被勾走了魂。
瞧她越说越没分寸,他手上的劲道也越重。「夏帐房,你想见自个脑袋爆开的景象吗?」
「这个……我最近肝火上升,还是少言为妙,免得口臭熏晕了人。」她识相地一缩双肩,尽可能不惹恼看起来想杀人的男人。
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难为情,虽然她的恋爱经验值是零,也没有爱慕的对象,可是她知道,人体的费洛蒙是最好的催情剂,一旦情动,任谁也阻止不了。
夏弄潮有颗科学家的头脑,太过理性了,几事习惯以客观的角度切入,秉持研究的精神看待事物发生,因而没察觉到自己心情上的转变。
她变得太在意从不给人好脸色看的主子,对常没大没小的和他拌嘴,当他是严厉却有趣的伴。
李华阳的娇媚让她有种乌云将至的不适,不自觉口出连心之论,好压下胸口不知名的情绪波动。
「二弟是让人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吧!这新来的帐房例是讨人喜欢,说的全是我的心头话。」看来过于正直也不是坏事,若能加以拉拢,日后对她在府里的地位有助无害。
李华阳心机深沉,打着如意算盘,多一分助力便离她的目标更近一分,凡是可供利用的一个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