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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等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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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让我以两个小故事结束这篇小说。其一是星期大学是谈的女朋友。在那看似平常却又暗藏故事的日子里,小会就像一抹独特的色彩,闯入了星期的世界。小会啊,她总是笑靥如花,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能驱散所有阴霾,可即便成绩不尽人意,体育也未能达标,她依旧笑得灿烂。然而,她的泪水也同样不少,一旦落下,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奇怪的是,那些泪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仿佛能改变周遭的一切,后来,连她所在的城镇都像是被施了魔法,慢慢好了起来。每天下午,都能瞧见她在运动场上拼命奔跑的身影,一圈又一圈,跑得头发肆意飞舞,泪眼也变得朦胧,那模样,仿佛是在和命运进行一场殊死较量。小会哭起来的时候,那模样让星期心疼得厉害,莫名地,他就会想起周三学校组织技术作品活动的场景。那时,同学们都三两成群,可偏偏就剩下星期和小会无人组队,于是,他们就这么“凑”到了一块儿。小会好奇地问星期:“怎么没人和你一组呀?”星期耸耸肩,无奈地答道:“大概是觉得我不好相处吧。你呢?”小会也苦笑着回应:“我也是呢。”小会的昵称是july,闲暇时,她总爱给星期发消息。“你今天干啥啦?”“看看书呗。”“看啥书呀?”“《红字》。”“没看过呢。”“正常啦。”偶尔,小会又会兴奋地说:“我看了《红字》!”“怎么样?”“特别讨厌自带的书评。我觉得医生比牧师更好。”“他那么危险,你不怕吗?”“也怕,但还是觉得他是个好人。”星期本想打出“可是作者也觉得他是个坏人”,可想了想又删去,重新打字问道:“那你觉得海丝特后来返回,做作吗?”“不。”“为什么不呢?”“她也许难以原谅自己。”“也许吧。”“你还看什么书吗?”星期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顿了顿才说:“《战争与和平》。”“这本我看过唉!”“那你怎么看待安德烈后来放弃生命呢?”“我也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我觉得,这里面有个很哲学的核心问题,就像现在人缺乏内驱力,可不是简单的教育体制就能解释清楚的。也许,是因为安德烈对自身罪恶的审判,从而思考人生的意义究竟何在。这个问题,可不单单让安德烈放弃了,好多哲学家也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很有意思,但你不觉得又太高傲了吗?很多时候,人们自杀,只是因为生活看不到一丝光亮。”“在某些人眼里,某些生活确实总是黯淡无光的。可有些人,一旦看见光,就会毫不犹豫地追逐,而有些人,却总是盯着身后的影子,不肯向前。”“感觉你故事好多啊。”“不多不多。”星期几乎是瞬间就否认了。“感觉你看的书都特正经,你经常看书吗?会看这些书?”“经常看。因为我不太适应和男生相处的习惯,虽说不至于到反感的地步,但大多数时候和他们没啥交集。我看书就像织网一样,一个作者的书基本上只看一本,看书评时要是看到精彩的作品也会找来读。大多数时候,是从一本书延伸到它提及的其他书,所以涉猎还挺广的。”“你都形成习惯了吧?喜欢哪种类型的呢?”“可能还是偏好有哲学意味的吧,你应该能看出来。”“萨特的书,你觉得有哲学意味吗?”“没有吧,我甚至觉得和哲学背道而驰。事实上,几乎所有关于不对称关系的爱与性的小说,我都觉得和哲学差了十万八千里。”“《战争》算吗?”“那不算。没有矫揉造作的地方,列夫只是表达了理应发生的事。”“福楼拜呢?”“更像是在说明一个道理,谈不上有哲学意味。”“那么《罪与罚》?”“算吧。”“那中国的小说呢?《白鹿原》”“说不上来。觉得更像一种无法言说的东西,像一个神秘的漩涡,吸引着人们,特别宏大。”星期又想起了周三关于中西文化的那段对话。小会的眼中常常蓄满泪水,每次星期瞧见,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疼得厉害。星期和小会的弟弟见了面,他弟弟讲述了一个冗长的故事。原来,小会从小成绩优异,大概率是她那动不动就掉的眼泪帮了大忙。可谁能想到,小会曾经打算放弃上高中,想去一所职校做一名工科师傅呢。后来,还是大家好说歹说,才劝她上了高中。“我劝她的时候,她就反问我,‘学校不过是毁灭个性的地方,知识不都在图书馆了吗?’”小会还要求星期唱歌给她听,星期五音不全,唱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小会满脸嫌弃,亲自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唱,还叮嘱他别慌。于是,星期又唱了一遍,小会看着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这不就行了吗?”,!真正让星期心动的,其实是小会的泪水。小会在生活里总是笑容满面,可哭起来的时候,却楚楚可怜。星期忍不住问小会:“你为啥总是笑呢?”“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琢磨呢。也许是因为我害怕未来吧,所以一有啥变化,我就慌得不行。”“害怕未来?”“我不想让人觉得我软弱,我曾经是挺软弱的,可我泪腺太发达了。我害怕失败,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你别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俗套,但我真的特别害怕将来过得很惨,甚至流落街头,所以只能拼命努力。”“你为啥这么害怕未来呢?”“因为我不够聪明啊,脾气也不好。”星期跟小会聊起她不想上高中的事儿。“哎呀,当时就是书看多了,觉得未来没啥意思。”“还有一种强烈的,对未来的恐惧?”“嗯,你也有过这种感觉?”“没有,也许有吧。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你能描述一下吗?”“描述不出来,就是突然特别恐惧,然后就不想上高中了。高考太残酷了,我怕,高中确实会把我的灵性给磨没了。”每次星期和小会吵架,小会就胃口不好,吃得特别少。星期心疼极了,对小会说:“结婚后你的身体可就是我的了,现在损害身体,就相当于亏了我的财产。”于是,星期总会向小会认错,还说“大孩子的身体可不能损伤”。后来,星期还专门学习做饭,每次都烧饭给小会吃。小会哭笑不得地说:“觉得这婚结得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星期却笑着说:“糊里糊涂才好呢,我们都适合糊里糊涂地结婚。”“你这是什么歪理呀?”“以前有个朋友好像跟我这么说过,看透了只能做朋友,糊里糊涂才能成一家人。”“你朋友今天来了吗?你朋友可真少。”“她今天没来。”周三到底有没有说过这话呢?星期不愿再去想了。其二是星期和树的故事。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星期在乡村那栋精致的小洋楼里悠悠转醒。他慵懒地窝在安乐椅上,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望向门外那条蜿蜒的大道,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走过,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近处,杨梅树像一个个披着绿纱的少女,娇羞地立在那儿,青涩的果实藏在叶间;远处,松树如坚毅的卫士,笔直地挺立着;再远处,青山的石壁好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朦胧而神秘。星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几叶嫩绿的茶叶在水中打着旋,仿佛在跳着一支优雅的舞蹈。这时,厨房传来一个女人清脆又带着几分娇嗔的声音:“我可不管你,今天你得给我把彩灯换上!”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星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一只刚睡醒的懒猫,慢悠悠地走向工具房。他提出那一圈圈五彩斑斓的彩灯,彩灯像一条条绚丽的彩带,在他手中微微晃动。他把工具包斜挎在肩上,包里的羊角锤和钉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独特的交响曲。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楼上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楼梯间,木质的台阶被他的脚步敲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儿子像个小尾巴一样,从后面紧紧跟上,父子俩一前一后,沿着楼梯盘旋而上,就像两只在山林中穿梭的小鹿。星期一边走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光洁如新、一尘不染的木制扶手,手指划过的地方,仿佛留下了岁月的温度。登上天台,四面的风像一群调皮的孩子,欢快地向这里涌来,肆意地吹乱星期的头发。儿子怀里抱着一大捆彩灯,像抱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沿着天台边缘绕行。星期跟在后面,手中的羊角锤有节奏地敲击着钉子,“咚咚咚”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仿佛是在为这美好的清晨奏响一曲赞歌。父子俩默契十足,一言不发,只有那敲击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接好线后,星期站在天台上,初中时学到的零火知识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他望着眼前悠悠的天地,心中感慨万千。儿子则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下了楼。突然,彩灯亮了起来,在清晨的薄雾中,它们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如梦如幻,仿佛是从童话世界里洒落的星星,将整个洋楼装点得格外美丽。树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迎面碰上几个兴高采烈开瓶庆祝的人。这艘船历经漫长的航行,终于抵达了最后一站,他们的努力也迎来了第一个阶段性的成果。海上,无边无际,仿佛是一片湛蓝的梦幻之境。树静静地伫立在甲板上,怔怔地望着海天交界处,那里,蓝天与大海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记忆如同一堆散落的碎片,一暮暮、一帧帧,像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放映。那些曾经的画面,如同灵动的小鱼,一条接着一条,联系起来,串成了一条潺潺流动的河流,永不停息。时间啊,真的就像那汹涌的洪流,无情地卷走了一切,却又在心底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树缓缓转过身,神情庄重地对着大海,郑重地行了一个礼,仿佛是在向这片承载了他们无数梦想与汗水的海洋致敬。礼毕,他重新戴好帽子,那动作沉稳而坚定。随后,他如同一位优雅的舞者,在盛大的谢幕中退场一般,任由身后的热闹喧嚣,缓缓地往船舱里走去。最里面那间船舱里,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那笑声像一串串灵动的音符,在这略显昏暗的船舱里跳跃。这船舱很暗,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一只神秘的夜鸟,悄然划过,留下一丝神秘的气息。有那么个传说,当你晃神时,有天使从你的头顶飞过。:()湖畔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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