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佛跳墙03(第2页)
她听了手也抖。这样外表冰冷、实则爱恨浓烈分明的人,分明也狼狈。
我倚在她怀里,抬头看她。原名谢思蔻的女人低头看我,摸着我的脸。我说了句好冷。她便立刻紧紧抱住我,说对不起,你还冷吗?我低声说走在雪里好冷,嘴唇和舌头都冻冰了。谢思蔻有点慌,不知所措地看向我,低头喂我她滚烫的唇舌。还冷不冷,冷吗?她情态粘稠地、看着我的眼睛紧抱着我问道。
什么时候告诉她丰仪王会死比较好。
南水的匪寇害死一个整个家。
曾经仪态风流、扮起男装争花魁乌发上的锦缠头的倜傥女子。心里只有报恩、报仇四个字。
现在应该也有我了。她要一辈子都愧对的、利用过的心上人。
。
*
我天生坏种。每天都在说谎,可我从不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冰罗往西面逃,口齿含腥地告诉我她一定会回来找我,她将长发与媚气一并齐耳根斩断,歃血为誓,会在这乱世中谋个出路与我长相厮守。我从没想过要和她白头到老,还要她在最接近希望的时候彻底失去我。豆蔻要为全家报仇雪恨,要报答救她性命、为家人立衣冠冢的丰仪王,要我做误国的美人,我说要帮她。
其实怎么会如她的意呢?
赵效的臣子见过我的魂不守舍、日夜想念;没见过我的力谏处死这个“滟美人”。
赵效摔碎了桌上的冻石墨砚。
待要发作之时——
底下有个顶级谋臣庞紫珠却说:“美人如何误国,既不能批阅奏折,也不能左右民生,全赖王上一只批朱笔掌权天下事。若是王上不动声色,美人如何千姿百媚也与君无关!再者,你们口中吹枕风的妲己褒姒之流,若是贤淑有德,行劝谏之道如何不能惠及天下?”
他聪明地算计我。流言以逼迫姿态飞舞,溅到人群中,星火燎原之势。
这个好谋臣,特意散播,想“点拨”我做一个贤明的、流芳千古的美人。
我听说赵效只是喜怒不显、如看死人般地盯视了庞紫珠许久。
赵效在房中为我洗脸擦面、服侍穿衣,选腰带给我系上时提起这件事,对我说,“小滟。你说,我抽了庞紫珠身上的骨头、肉筋,能熬多少碗堵嘴的粥灌给那些人?”
我便摇头回答,“可是杀了庞大人,阿训你也会死的。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用两年再杀吧。
我不用担心眼前这个人对我生半分的气,也没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赵效牵着我的手进芙花苑时,浪荡秀致的外皮竟有几分局促,温暖芳香的椒房之中,越过满床的桂圆、红枣、莲子等物,立住看我。迟迟拉不下遮羞的床帘纱帐,比我还像一个初嫁娶的新娘子,伴着烧得噼啪作响的红烛,耳鬓厮磨间告诉我他的乳名为阿训。
就连在赵效面前毫不忌讳地说“死”字,他也是不会动怒的。
阿训装得那么累,竟然还是个不懂床第之事的处子。
他说,若我名声不引人忌讳地风流,父王疯魔后怕早就一剑杀了我。母后爱权势,实则早有毒杀赵王之心。你放心,那些与我同室的女人满载金银而归,我连他们的脸都没看过。
在你之前,我实在是怕女人。
赵效烛火下映出玉面朱唇,一张秀致脸蛋有些阴鸷的雌雄难辨。
他十指拢在我肩上,怕冷一般,赤溜溜地、紧紧地抱贴住我。“我自小在宫里养大,争宠斗艳的暗地腥光不少见,吕栗姬最是厉害了,她是我娘。常年引我父王宠幸怜爱,陷害异己,拨弄权势,烧的我左臂满是疮疤。……前年她豢养男宠,召了个刺客宠幸,两人纠缠不休、珠胎暗结、她便抛下我离开了。”
权势鼎盛时期的穰王赵效,低声朝我哭诉,脸上没眼泪,却是希望我好好抱一抱他。
说有阵日子他最怕看见井,总觉得里面挤不下那么多人、那么多尸骨。
说到那儿,他忽然从追忆中惊醒,握着我脖颈下堆雪积艳的可爱之处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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