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摊牌双更 我们非要彼此伤害吗(第3页)
“姐姐别逃呀。”他炽热呼吸喷洒她敏感的耳垂软肉,“放心,这回呢,我定断了姐姐逃跑的一切可能性。”
“不如就从这双手和脚开始?姐姐的手腕与脚踝都这般美,冰肌玉骨若是戴上铁圈,摩出一圈红意,会不会更美呢?就像这样……”闻澄枫说着掰过虞清梧的头,细细打量起那浮现红肿的下巴。
虞清梧脑袋被迫转向侧边,眼尾余光可见闻澄枫的黑眸,充斥着浓浓占有欲与恶劣,怎么望也望不到底。
如果说是一个月前在西南小镇上那会儿,虞清梧还能理智剖析他每一句狠话背后的真实用意,再暗搓搓算计。而现在,她则是真的不敢了,因为她知道,纵然乍听再离谱夸张的话,闻澄枫也都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不听他的,他便真能把她变成阶下囚。
当他不再是意气风发少年郎,而犹如冰冷潮湿的蝮蛇,虞清梧多少是惧的。
好在哪怕是面对现在这般性情难以琢磨的闻澄枫,虞清梧也能保持清醒和镇定。她知道,如若自己挣扎抗拒,只会越发触怒闻澄枫的偏执,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她生平第一次示弱,轻喃出低语:“疼,嘶——”
闻澄枫果然愣住,印象中的姐姐从来都无比高高在上,让人总是误以为众星捧月的长公主不会喊疼。可这晌,他捏住她下巴和细腕的手劲顿时轻了些许,继而低笑:“姐姐这就觉得疼了吗?”
“可是我这里,比姐姐痛上百倍千倍。”他牵着虞清梧的手按到自己心口,“姐姐千方百计逃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也会疼呢?”
常言人与人悲欢并不相通,但而今虞清梧的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一声声心跳隔着锦缎衣袍传来,她竟似真能感受到他的难过。
“我从来没想过逃离你。”她放缓了不由得语调,“当年火烧瑶华宫,当真是因为我误会成了要嫁予先皇,所以才脚底抹油逃得那般快,这件事你都已经知道了的。”
“那今日之事呢?”闻澄枫道,“姐姐不远千里给虞鸣瑄写信,难道不是想借机回到南越,和我两不相见?”
“非也。”虞清梧不假思索回答他,“虽我承认自己实在不喜被当成鸟雀束缚,但我说想回临安,是因为母亲的牌位还在越宫中摆着。身为女儿,我想亲自去祭拜,并不会就此长留南越。”
闻澄枫倏尔皱眉,他倒确实遗忘了贵妃的灵牌,遂若有所思凝视着虞清梧,似是在判断她这个说辞的可信度。
但也不知他蓦地想到了什么,明明已经快要松开虞清梧的手骤然再度攥紧,甚至比原先更加发狠用力,似要将骨头都碾碎,惹得女子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不,不止这两件事。”闻澄枫咬牙冷声。
虞清梧狐疑,除去这两件事还有其他吗?
她想不出来了。
“姐姐置办的房屋地契。”闻澄枫提醒道,梗在他心头的荆棘太多了,每一根都扎得人鲜血淋漓,“我查了姐姐派太监宫女出宫买地的时间,俱是从接我回瑶华宫之后开始的。这一点,姐姐如何解释?”
虞清梧:“……”
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渔阳长公主才是她。
闻澄枫又道:“还有姐姐起初每回见我,每回同我说话,浑身上下都写满害怕两个字,姐姐这又作何解释?”
虞清梧:“……”
她那是怕闻澄枫吗,不,她是怕十大酷刑。
说起来,如今倒是躲过后者,性命安然无忧了,可虞清梧却忽而生出一种剧情并没有实质性改变的错觉。就眼前形式而言,自己保不齐依旧会折在闻澄枫手里。
“姐姐在思考怎么编故事吗?”身后人徐徐出口的语气轻柔,眼眸含笑点点,甚至神色有些宠溺,如果不细听他薄唇吐出的内容,定会叫人误以为是最亲昵的情人耳语,“不着急,姐姐慢慢编,我都等着。”
虞清梧霎时被他话中浓烈的嘲意刺痛。
编故事?
原来在他眼里,只因为那么一丁点捕风捉影的细节,就可以把自己当年对他所有的好都轻易抹灭,就武断地以为自己如今所有的解释都是虚情假意,满口谎言?
虞清梧被气得心脏犹如窒息般疼痛。
她突然抬臂握住了闻澄枫始终捏在自己下巴的手,铆足了劲儿将其重重甩开。
而后转过身仰头直视男人的眼睛:“你说的这些,很难理解吗?”
闻澄枫微微蹙眉,不知是在不满她的反问,还是不满她甩开自己的手。
虞清梧跟他摊牌了,坦坦荡荡:“我想待你好,从第一眼见到你时便想待你好。可那会儿你不过是一个被北魏抛弃的落魄皇子,我若将善意流露得太明显,你要宫中人怎么看我?要他们怎么想你?”
“说素来刁蛮无理的长公主中邪转性了吗?还是说北魏太子手段颇好,一来就攀上瑶华宫的高枝儿?”
虞清梧深吸一口气,这些话都是真的,只不过隐瞒去了穿书有关的细枝末节,掷地有声的嗓音理直气壮:“我害怕的不是你,而是有时会杀人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