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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林霜这才留意到，陈冶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

她忽然有些生气，这人总是不把身体当回事。

付姨一走，陈冶就将水壶里的姜茶倒了一杯放在戚林霜面前。

“快趁热喝。”

戚林霜：“你先喝吧，你手背都冻成紫色了。”

陈冶去了趟里屋，付姨的花棉袄搭在沙发上。

戚林霜喝着热姜茶差点被呛到，只见陈冶套了件还算合身的粉色花棉袄，从脖颈开始，整排扣子的地方和袖口的部分，都裁有白色的毛边。陈冶本就白，穿上这个，更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怎么样？”陈冶嘴角上扬，慢慢朝她走去，“不准笑了啊，再笑我把你牙弹飞。”

戚林霜忍了又忍，还是笑开，“陈冶，你这样，还怪可爱的。”

陈冶：“……”

戚林霜给他倒了茶冷着，陈冶端起来抿了一口，随即蹙眉，差点干呕。

“难喝。”

戚林霜：“你捏着鼻子，就跟小时候被灌药一样，一口闷。”

陈冶笑语：“戚林霜，你小时候不乖乖吃药啊。”

戚林霜：“……”

忍着恶心，陈冶乖乖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姜茶。他整张脸皱起，嫌弃地把舌头伸出来吹风散味。

“你怎么跟狗似的？”戚林霜好笑，她拿了颗桌子上的方糖递他嘴边，“吃这个。”

吃完第一颗，陈冶动也没动，眼神直勾勾盯着一旁小口喝着姜茶的人。

戚林霜：“……”

她放下杯子，又捡起颗糖递给他。

陈冶像老太太一样抱着手，脑袋靠着沙发，还是没动，他不要脸地开口，“喂我。”

戚林霜：“……”

吃了方糖，陈冶又说道：“谢谢小戚同学。”

戚林霜皮笑肉不笑，她道：“不用谢，是我活该的。”

陈冶失笑，“你可真记仇。”

戚林霜：“那可不。”

陈冶：“看来我以后得注意了。”

“注意什么？”戚林霜看向他有些疑惑。

陈冶：“注意我的言行举止，免得到时候惹你生气了，你不得在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想着什么时候报复回来啊。”

戚林霜：“……”

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戚林霜快要闭眼睡着时，大家押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回了民宿。

坨坨村的乡亲们高高举着火把，手里拿着锄头钉耙，一脸愤怒。

黎平将男人甩在地上，他还在嘿嘿笑着。

“妈的，这人是神经病，要不是拴着他，刚才他差点往车子上撞！”

陈冶和戚林霜已经出来。

那男人看见戚林霜，忽地两眼放光，“姐姐！姐姐！”

陈冶像护犊子似的把戚林霜拉到了自己身后，戚林霜扶着他手臂悄悄探出了头来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