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第2页)
徐瑶是一个传统和进步混杂在一起的人,一方面,她很欣赏传统文化,甚至对于中华文化有着非同一般的痴迷,可另一方面,她又在猛烈的抨击着一切封建礼教,将其斥为“割肉的刀子”。
“想什么呢?”
“你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你想象中的应该是怎么样?泼妇,拿着刀去砍人,用着脏话去骂人?须知这个时代砍人的未必英雄,骂人的也不见得是贼子。
人性如此,何必分怎么男人、女人,高贵的、卑贱的。错误的就去改正,没路了就去造路,总归人还能被自己困死。”
“易之,你这些话是哪里来的?”
“跟着先生学的,走,我请你吃宵夜,刚刚真的是谢谢你了。”
褚敦被需要的热情给吓到了,一会儿清冷的像月中嫦娥,一会热情的像西方的女神雅典娜。
两人在路灯下面的路边摊吃着馄饨,徐瑶拿出讲义进行整理,褚敦看着徐瑶熟练整理讲义的模样,很难和刚刚那个惊魂未定的姑娘结合起来。
“燕京晚上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门干什么?”
“本来是打算到溪南胡同讲课去的,没想到碰到到这事了,也是晦气。”
“这么晚了,讲课?”
“夜课,给工人讲的,晚上也没什么事,就去一下,平日里都和友人一起同去的,今天朋友有事。”
“徐老师真的是……”褚敦想了个词“有爱心。”
“什么爱心不爱心的,我都快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了。对了,褚先生,您说您是《平民日报》的编辑,我记得上周《平民日报》刊登了一篇和自梳女有关的文章,您能和我讲讲嘛?”
“徐老师也别老叫我您啊您的了,叫我涵直就行,我了也就叫你易之,大家年龄差不多也都别来那套虚的。”
“行。”
“一会我送你过去吧,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顺便我给你说说自梳女的事。”
徐瑶见到这么爽直的人,也是打心里高兴的,据他说,他虽是文学门的学生,却并没有上过叔均先生的课,他是顾先生的学生。
毕业后就去了《平民日报》做编辑,这两年也会去东奔西走的寻找一些素材,他说自己是记者、编辑一手抓。
“到了。”
所谓的夜校就是一个木屋子,木屋子竟然大多是女工,自五年前开始办工人夜校时起,如今燕京的夜校还真不少。
有学生组织的,有老师组织的,大多是这个时代一批先进的知识分子,愿意用这微薄的希望去点亮那一点点火星。
“徐老师。”
“同学们都到了。”
徐瑶拿出怀里夹着的讲义让人分了下去,褚敦注意到讲义上是诗经上的一首诗,《氓》。
“怎么会给工友选这个?”
褚敦有些奇怪,夜校大多不过是教工友学几个字,可像这样的正式讲课的确实是少有,也不能说没有。
可他想不通徐瑶选这篇文章有什么意义?一旁古诗,对于这些工友来说,理解起来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