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1章(第3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她说我“写的是屁”(原话如此),说王利明王泽鉴都能抄一块,竟然还有拉瓦茨,说我胆大妄为真是闻所未闻。

最后她把那几页纸扔我脸上,声嘶力竭地总结道:“抄都抄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啊,怎么不去死呢!”

她是这么说的。

最后一句还重复了一遍,以示强调。

然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就砸到了地上。

起初我以为是汗,你知道的,高强度劳动的等价交换物。

但后来老贺呜咽起来,我就明白世间本不该有如此汹涌的汗水。

我只好关上了门。

老贺扶额在办公桌前坐了许久。

我估计得有小半个钟头。

等她起身抹脸,戴上眼镜,再看到我时,似乎有些惊讶。

移了移鼠标,她缓缓坐下说:“两周时间,好好写,没有下次了。”

一路上她俩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总之唧唧喳喳的,全然忘却了我这个苦劳力。

午饭在校宾馆餐厅。

等在包间里坐下,我才发现眼前的两人脸蛋都红扑扑的。

真是不可思议。

据母亲说,贺芳跟她在大学里做了三年舍友。

那会儿X大还在平阳西南角,和省师大背靠背,因为物资匮乏,俩高校难免共享一些资源。

基本上86年以前(母亲说起码83年她毕业之前),整个校家属院都是混杂区。

根据每年入校生的名额,教育部和省教育厅会修修补补见缝插针地安排宿舍。

有时连教职工都无法幸免,不少人甚至要和学生们共居一室。

母亲宿舍八个人,省师大和X大各一半,但法学专业只有老贺一人(事实上整个X大78届只有五个法学生)。

性格原因,两人走得还挺近,直至贺芳考研去了重庆。

那晚母亲还问起老贺的现状,我便把她与小李的浪漫情事如实相告。

我说得很痛快,基于什么心理自己也搞不懂。

母亲起初还笑,后来就怪我瞎扯。

我说:“真的,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真的呀?”

她歪头想了想,最后笑着说,“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倒希望母亲真把它当成个饭后笑话,不然如今急转而下的事态会使我这个八婆分外尴尬。

起码也要保持更新啊。

老贺让我点菜,我实在不好意思,就推脱说女士优先。

俩女士研究半天,点了个干锅,外加一只白切鸡。

完了老贺仰脸叹口气,看看我,又转向母亲:“搞了半天,你弄个儿子在我班里!”

她想表达出一种幽默,而且成功了。

事实上仰脸挺大胸的一刹那,她就已经成功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