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暴露（第2页）

“一如旧神终将死去，新神将接替旧神的位置。”

这两句话突然在阿苏玛脑海中浮现。

暗夜精灵的大祭司与阿苏玛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然而当时的阿苏玛没有她的话放进心里，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要进行的迁移上。

如今再次回想，阿苏玛只觉得大祭司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意。

——神位，也是会更替的。

人类可以成神吗？

一定是可以的！

而且人不一定非要通过窃取神力的途径成为邪神，人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成为真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神要为高等智慧生物套上枷锁？

为什么智慧女神要惩罚人类？

因为他们害怕了，他们害怕人类会取代神明，夺走他们的位置。

但是这种猜测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神位是怎样发生更替的？神位更替又是谁控制的？

是“父神”吗？

阿苏玛掌握的情报太少，她仔仔细细地回忆以前从各个人物那里得来的信息，然后把信息一一整合，最终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猜想。

可猜想终究只是猜想。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验证她的猜想？

“弥萨尔，你成为半恶魔后，神罚还起作用吗？”

思考无果，阿苏玛转而提出了她很久之前进行的另一个猜想——种族转换。

如果人族不再是人族，神罚还会限制着他们吗？

“不，它失效了。”弥萨尔说，“它可能是因为我转化了种族而失效的，但也可能是因为我脱离了神所能干涉的范围而失效的。”

阿苏玛不是很理解后一种说法，“你能不能详细说一说‘神所能干涉的范围’是什么？”

弥萨尔沉默几秒，“把中央大陆所在的世界比喻成一个鱼缸，我们是鱼缸里的鱼，神是管理这个鱼缸的人。深渊是另一个鱼缸，它与中央大陆相似但不相通，它们是两个世界。神只能管理自己的鱼缸，处理自己鱼缸里的鱼，管不了别处的鱼缸和鱼。”

“谁管理着深渊这口鱼缸？是你吗？”阿苏玛看着他。

“不是我，深渊是一口残缺的小鱼缸，现在小鱼缸正积极地想融进大鱼缸里，没人管理深渊这口残缺的鱼缸，深渊里没有真神，我充其量算是这口鱼缸里最大的一条鱼。”弥萨尔平静地陈述事实。

“这就是深渊想要入侵大陆的原因？”阿苏玛思考着说，“残缺的小鱼缸想要融进大鱼缸，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小鱼缸里的鱼将挤占大鱼缸里的鱼的生存空间，这是神明布下天之壁的原因，他们不是想单单阻止你，他们是想阻止整个深渊融入中央大陆……”

“出色的理解力。”弥萨尔平淡地夸赞她，“身为魔王，我确实非常想进入中央大陆寻找报复众神的机会，但深渊的入侵趋势是不可逆的，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别的魔王带领深渊生物入侵大陆。”

线索渐渐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