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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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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现在最出风头的,是老爷子的长子长孙。

不过青黎自时微君的命运里知道,这位长子长孙后来折了,随后掌权的是时宴舟。

时宴舟比周青黎大两岁,比时微君大四岁。

二十八岁的时微君就是被她这位堂哥绑进精神病院的。

既然能预知一个人的命运,那便能轻易勾兑出一个世界的未来雏形,可尽管如此,青黎也没有在这中间下多少功夫。

或许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的时间太过富裕,所以从来不会迫切地追求什么。

在时家的这几年,她一直保持着一个游离在侧但又不会显得冷漠的位置,那些友情、亲情或者自尊、归属之类的情感,她不会嗤之以鼻,可也做不到像普通孩子那般热切。

青黎有时候想,她的前生一定是个已经活了许多年的老人,以至于如今即使再次拥有了充满活力的身体,性格却依旧如此沉静。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沈老太太还挺喜欢留她在身边说话。

沈老太太年轻时是典型的上流社会名媛,相比于时老爷子,她的前半生是在学校和各种宴会上度过的,后来从商从家,一直清明优雅,如今年纪上来了,也有许多打发时间的乐趣,养花、读书、画国画、练习八段锦……

青黎有一段时间被她教着弹琴,时宴舟知道了还很夸张的要拉她比试。

倒不是小心眼,只是大概天底下受到偏爱的人都这样,无论对外再如何张狂傲慢、以“天之骄子”自诩,一旦面对家里宠溺自己的长辈都会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占有欲强。

沈老太太两个儿子,时宴舟是大儿子家的,时微君是小儿子家的。隔代嫡亲的孙辈,又自小养在身边,相比于寡言无趣的时微君,性情飞扬伶俐的时宴舟自然会得到最真切的偏宠。

青黎不跟他计较,也没挑那些复杂激昂的曲子,只弹了入门级别的《致爱丽丝》,反而又被对方认为自己敷衍。

其实本也没什么可比性,时宴舟的钢琴是沈老太太手把手教出来的,自小时候便苦练,属于正统路子。而青黎对这些艺术性的东西却并不敏感,也从没想过花精力在上头,偶尔听听练练,不过是做个休憩时候的消遣。

所幸这场较劲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晚上的饭点打断。

时家的规矩,如果身在家里的话,晚饭必须一起吃,这也向来是8号豪宅一天中人最齐全的时刻。

时老爷子前后两任妻子,一共给他留了三子两女,老大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最小的女儿也已经在去年成家,因此时家豪门恩怨4

暮春。

莲花山经过一场细雨的洗礼,山雾朦胧地带出清新的潮气。

今天走到岗亭附近的时候遇到了一只从山里跑出来的小松鼠,阿布有些兴奋,扑在树下左右翻腾,蓬松而柔软的大尾巴甩成风火轮,仰着头汪汪乱叫。

青黎待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只三岁的大金毛拉回来。

阿布是医生建议养的,原本的作用是为了陪伴时微君,不过时微君对这只狗不怎么关注。家里其他小孩倒是有喜欢的,经常会过来逗弄,但或许是因为狗狗的归属权,所以除了佣人外只有青黎会早晚遛它。

清晨的山道十分安静,地广人稀的别墅区,隔好半天都看不见什么人,只偶尔有车一晃而过。

青黎走得很慢,阿布在路边扒拉土块或者细嗅昆虫的时候,她就在后面等着,一点没有催促的意思。

原本飞驶过去的黑色轿车却突然又倒回来。

青黎回过头,辨认了下才开口:“五哥,早啊。”

时宴舟年轻的面容从下降的车窗玻璃内出现,目光落在青黎的脸上,似乎是顿了顿,才开口问她:“你在这干什么呢?”

青黎晃了晃手里的绳子:“遛狗。”

时宴舟从车窗间抬起下巴看向阿布,哦了一声,片刻后又把视线收回来:“我刚从公司回来。”

青黎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点点头。

时宴舟今年十七岁,作为家里沈老太太的嫡系,他早两年就已经开始拿集团里一些简单的项目练手。

青黎的平静让时宴舟有些无所适从,也或许在刚刚让司机把车倒回来给对方打招呼的做法,本身就是一件突兀的事。

时宴舟轻咳了一下,“要上车吗?我捎你回去。”

青黎说:“不用,锻炼呢,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时宴舟嗯了声,不再说什么。

黑色轿车重新被启动,慢慢顺着山坡往上去,但不过片刻,又在弯道处重新停下。时宴舟从车里下来,身上是量身定制的西裤和白色衬衫,完美展现着少年逐渐长成的宽肩长腿。

“阿布,过来!”

大金毛听到召唤,没有任何犹豫,便撒欢儿一样要朝他跑过去,青黎很配合地松开了手绳。

时宴舟蹲下来逗它,一边抬头看着青黎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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