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永不枯萎（第2页）

谈姝姝木讷地点点头，取出早就摸到了的钥匙开门。

门锁一开，里面就传出尖细的女声，“表姐回来了！”

因为这一声叫喊，家里各自干着自己事的人纷纷探头。谈姝姝呆呆站在门口，舅舅过来替她拿行李，妈妈一边问她“冷不冷”，一边拉着她进去烤火；程叔叔抱着咿咿呀呀的小孩，捏起他的手朝她打招呼，嘴里念叨“瞧瞧姐姐回来了”；厨房做饭的舅妈大声提醒，“准备吃饭了！”

谈姝姝坐在沙发上，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动的小孩从爸爸怀里挣脱，顺着沙发背朝她爬，一点也不怕生地抱上她的胳膊。

谭米知道她不喜欢小孩，试图将程越抱走，但小孩执拗地攥着她的衣角，被拉开就哭。

哭声震到了谈姝姝的耳朵，谭医生过来抱他，他边哭还边朝谈姝姝伸手。

“我……”谈姝姝见妈妈手忙脚乱，伸出去的手又缩回，缩回后又向前试探，如此反复。

“姝姝抱抱弟弟吧。”程叔叔在旁出声道。

谭医生状似无意地视线瞟过女儿，颠着小儿子，没有出声。

“给我吧。”谈姝姝温声道。

谭医生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将程越送到她手上。谈姝姝并不知道抱孩子，但小孩一到她手里就自己爬，把眼泪擦她衣服上，攀上她肩膀。

“他和你小时候很像，喜欢在人身上爬，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尤其是都喜欢对面的徜徉哥哥。”

谈姝姝一愣，问道：“我小时候真的亲过徜徉哥哥吗？”

“对啊。”谭医生想到那时，忍不住笑了，“人家才六岁，初吻就被你给夺了。”

“……”她哑然失笑，程越也跟着她笑了。

小孩把谈姝姝当梯子爬，爬上她肩膀一次就被她拽下来一次，但他乐此不疲。

“你要叫姐姐，姐姐……”程叔叔为了防止小孩摔下去，特意站在沙发后面保护，顺便逗他。

程越咿咿呀呀，揪上谈姝姝的耳朵，一口咬下去。

“欸！欸！”程叔叔扬起巴掌，作势要拍他的嘴，程越不仅不害怕，还“咯咯咯”地笑。

谈姝姝把他拉下来，强迫他老实坐自己腿上，但他左摇右晃，有用不完的精力。

“姐……姐……”

稚嫩地声音咬字模糊，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两三秒。

“你刚刚说什么？”谭医生惊讶道。

程越傻笑，欢快地拍着谈姝姝的胳膊，“姐姐……”

“你会说话了！”程叔叔在身后惊喜道，和谭医生对视一眼，都分外愕然。

谈姝姝怔怔看他，小孩“嘿嘿嘿”地笑，像个智障，她心里如此想。

……

对面的许家，电视的声音放得很大，所有人默契地没有提之前的事。

“明天有亲戚来吃饭，你们两个，去超市买箱啤酒。”许爸爸态度恶劣地命令道。

两兄弟对视一眼，应了一声，磨磨唧唧起身，一出门就笑。爸爸不想再责怪他们，但左右看他们不顺眼。

许徜徉带着许云游在超市买酒，顺便买一堆零食，巧在零食区碰到了唐琳玥。

许云游极有眼色地和他们拉开距离，但也没走远，不在他们视线内，又能听到他们说话。

寒暄了两句，许徜徉保持着礼貌，但唐琳玥只看到了他满满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