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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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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孟媛脸颊泛红,气喘吁吁。他咬牙,打定主意跟上松凌香,手便被松凌香握住了。

心潮起伏。

酥痒的感觉从指尖攀爬到心脏,扑通扑通,仿佛空缺多年的时光终于被填平,一面悸动着,一面安心。

“如果热,就把外套脱掉。”孟媛掌心出了点汗。松凌香回头,叮嘱一声。

“不热……”凉风习习,靠近松凌香才有温度,身上没有像死人一样的温度,这样多好。外套更是舍不得脱下,是香香送的,穿在身上,安心。他打小就知道,自己十八岁以后的命,都掌握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曾经他不忿,甚至有些仇视。但在见到松凌香的一刹那,所有负面情绪都随风而去,相对的,是清风拂面,是似曾相识。

沉浸在手拉手的幸福感中,他不自觉想了很多。当他回神抬头时,面前立着一栋巨大的、古老的木房子。

吊坠中凝出一抹青烟,陆羡清站在大门口,泪眼婆娑。她回头,昔日眉间的魅人风情尽展,谁忍心美人垂泪?只听她感伤道;“这是……我当年唱戏的地儿。看,这里,我年轻时候在这里不小心打翻的红漆,这么多年,都没褪色……”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戏院黑沉沉,仿佛压着一层黑云。百米之内,房屋都舍弃了这座戏院。

它屹立百年,上面的人不让拆,再这般下去,可以撑更久的年月。

大门上面有一个牌匾,上书:枫林戏院。灰尘铺了厚厚一层,字迹有些难辨,但好歹能看清楚。松凌香上前推开门,灰尘落了满身。她用手在鼻子旁扇了扇,便看向戏院里头。

“江沐君说,曾祖父的骨灰在戏院里面。”她解释道。

孟媛跟上,问道:“是安葬在这里吗?”

“嗯。”

只有陆羡清一个人呆愣愣地没动。她眼底有泪,忙追问:“他真的将坟迁在这里?”

“对。”松凌香肯定。她随身带着的布囊隐隐发烫,在裤兜里有些灼皮肤。

陆羡清上前两步,仰头看向内门,无尽的黑暗好像可以吞噬一切。眼泪从眼角流出,她又悔又恨:“是我不好……是我错了……”

松凌香走在小道上,观察院内。这里地板潮湿,长了一层青苔。身边的杂草有一米高,淹没到人腰。夜晚的风吹来,像是阴风,抖在草堆上,窸窸窣窣的作响。走廊上干的地方积了一层灰,陈旧、破烂。

月光照不进来,好像被什么阻隔了。

这种情况,极容易藏污纳垢。松凌香愈发谨慎,裤兜的灼烧感极强,好像有一把碳火在烧。奇怪,反应这么烈……

她心道不好,贸然行动未准备太多。平日里一个人倒没什么,但身边有孟媛跟陆羡清,要是出事了,怕是手忙脚乱,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眼角瞥见陆羡清正呆愣愣地看着另一个方向,似乎天生对松恒君有所感应,她飘啊飘,向右边飘走了。

松凌香拉住孟媛,向那边追去。不料孟媛被碎石拌住,摔了一跤。树枝扎进手掌,血液流了出来。

潜伏在暗处的东西似乎兴奋起来,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轰然一声巨响,一根粗长的大木棍砸下来,松凌香用脚踹开,摔在墙壁上。

她冷眼看着眼前的巨蛇,心中有怒火在烧。裤兜里灼烧感更重,她冷笑,挑衅地看向巨蛇。

巨蛇睁着阴冷的三角眼,正嘶嘶地吐着舌头。涎水从它嘴里流下来,恶臭溢满整个院子。它似乎看懂了松凌香眼中的挑衅,张大嘴巴吓了一声,巨尾甩来,似乎带动千钧之力。

松凌香伸手抓住蛇尾,手中湿滑的触感让她眉头紧蹙,她用力一拉,将蛇摔到地上,左右怒摔三下,直把蛇摔得晕晕乎乎,最后动手,用细腿高跟鞋用力碾蛇的七寸。回过头,孟媛已是目瞪口呆。

他看着松凌香眼底的冷色,忽的明白周围人对她的惧怕。这是一条鬼蛇,她不用符咒,不用任何辅助工具,只上手,蛇身触碰到她就开始腐蚀。她手法利落,不留半点情面,杀完鬼以后眼神冷冽,浑身都是冷的。

她对着他,目光仍然有些冷。孟媛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委屈,低低喊了一声“香香”,声音不自觉用了女音。松凌香眼角一跳,一言难尽地看着半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叫自己的大男孩,眼中坚冰融化。

她抽出手帕擦了擦手,走过去将孟媛扶起来,又拉出一小截棉花,按在孟媛伤口处。她有些无奈,眼底有些安抚意味:“只有这些,没有酒精跟药……我们赶紧去找曾祖母,这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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