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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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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拗不过,终究是依了他,这不,猛药下的第二日,他便看见了些许光影。

这厢刚能隐约视物,楚晏便忙活起来,一会儿张罗着要准备回门礼,一会儿要找人来给陆婉裁衣服,一会儿又要去逛园子。

最后还是陆婉嫌他聒噪,给按回了床上,只道这会儿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等眼睛好全了再张罗也不迟,楚晏只得收了心。

等过了这个兴头儿,楚晏便开始紧张,害怕会不会这辈子都只有这微弱的视力了。

陆婉见他还想着以后的事情,也算安下心来,竟是由着楚晏拉着她絮叨。

又过了两日,楚晏便能看得清东西了,又请了林大夫来,林大夫说脑子里瘀血基本散尽了,重新给开了药,依旧是一日两次。

不单楚晏,陆婉也高兴极了,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桌子东西。当然,没有楚晏的份儿,楚晏照旧还得吃他的清汤寡水和药膳。

等到吃饭的时候,楚晏便不乐意了。从前他看不见,也不知陆婉都吃点什么,今天他好容易看见了,陆婉偏点了一大桌子菜。

“阿婉今儿是诚心气我不是?”楚晏磨着后槽牙说。

陆婉噗嗤一声笑了,她是当真没注意,只因着高兴才点了这一桌子,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阿晏今日眼睛好了,乃是大喜。既然不得这些珍馐美馔,如今好容易能看见了,也有个念想,老话说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就是这么个道理。”

楚晏听陆婉在那儿胡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陆婉。

陆婉这会儿看看楚晏那头没有一丁点油水的菜加上闻着就不好吃的药膳,再看看自己这头各种精致菜式,也有些心虚,

眼睛在桌子上溜了一整圈,讨好地夹了一筷子清炖的鱼肉,挑干净刺,放进楚晏的碗里,“这鱼不错,阿晏尝尝?”

楚晏见陆婉这般哄他,本也没有认真生气,便更板不起脸来,也就放过了她。

吃过饭,楚晏便迫不及待拉着陆婉做这几日都计划好了的事情。

陆婉算是知道,从前那份温柔稳重,实际上能有个三分真便算不错了。想想自个嫌楚晏像个老夫子,给她布置功课,真是贪心不足,这个聒噪的人她当真不想认识。

嫌弃归嫌弃,陆婉也知道楚晏不过是一时兴奋,做起正事儿来还是相当正经的。

楚晏头一件计划好的就是画画,他是正统学子,按原来是打算考科举入仕的,平日里最爱书画。如今科举是不能够了,可几个月没动笔,楚晏心都痒痒,便央求陆婉陪他画画。

陆婉也没推辞,爽快应了,搬了椅子,坐在一旁。

陆婉琴棋都尚可,唯有书画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抽了本书歪在椅子上看书去了。

起初楚晏还是规规矩矩地画着风景,蘸墨的时候一晃眼瞥见陆婉倚在那儿看书,便忍不住瞧她,笔下频频出错。

楚晏无奈地叹气,最后还是换了张画纸,改给陆婉画像。陆婉看的是话本,正是入神,一时竟也没察觉到,待到陆婉想起楚晏时,楚晏刚巧收笔。

陆婉诧异,怎么一会儿功夫,楚晏的风景图就变成了她自己。

楚晏莞尔,颔首示意陆婉来看他题词,陆婉刚刚凑近去看,便被楚晏一手揽到了怀里。

陆婉斜坐在楚晏的腿上,整个人都被楚晏笼罩着,楚晏一手拿笔,一手揽着她的腰,几根头发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有点痒,陆婉便忍不住去躲。

“乖乖的,莫闹。”楚晏揉揉陆婉的发顶,提起笔,写到:

[秀眉高挑胭脂玉,明眸只爱书影稀,不见美人高歌起,风舞天籁急伴曲。]

“此诗极衬阿婉。”楚晏望着陆婉的眼睛,他的目光太灼热,陆婉竟一时有些慌乱,低头不敢看他,低声说,“轻浮。”

楚晏爱极了陆婉的羞涩模样,忍不住逗她,说,“不知阿婉可会跳舞?”

“不会。”陆婉褪去羞涩模样,从楚晏身上起身,冷硬地说。

她学过跳舞,时人皆视歌舞为靡靡之音,大家贵女,无一习舞,唯有歌坊舞姬,才懂歌舞。可她陆家,教女为妾,学这些下流之物。

楚晏何曾不知晓这些,今日却要拿歌舞问她,可曾把她置于妻子的位置?不过是和旁人一样,将她陆家女儿看作红袖添香之物罢了。

“阿婉?”楚晏见陆婉起身欲走,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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