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页)
秦鉴脸色阴沉,身边其他人不敢出声,半响后秦鉴冷笑一声,“和我对着干是吧。”
说罢秦鉴转身下楼,正巧和杜母来了个面对面,两方人马见面,杜母一开始没认出来,哪曾想秦鉴主动问她。
“买白狐裘的钱没有,倒是有钱给建宁摆宴?”
杜母瞧着眼前人的年龄和衣着,哪还有什么不懂的,登时白了一张脸,唯唯诺诺,“殿下。”
宴会那头,建宁正等着杜若的回答,杜若扑扇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扯着帕子柔柔道,“郡主自然是好的。”
这边马屁还没拍完,杜若又来了句,“崔姐姐也是好的。”
得,要脚踏两条船,那边也不得罪。
杜若是长得漂亮,想得也美。可更美的建宁不依了,她冷笑道,“他人皆知我和崔子瑶不和,有我没她,你既然跟了我,便不许和她好,要是好了,今后我便不请你。”
杜若听后眼里涌起泪水,他人以为杜若要忍痛割爱,离开崔子瑶身边,不想杜若道,“可姐姐来了呀。”
建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来了?”
“郡主不喜姐姐,可还是请了姐姐来。所以郡主对姐姐还是有感情的。”杜若是一脸天真无邪,不知世事。
这话说的,在场贵女装模作样捂上帕子,干咳几声。其实建宁和崔姑娘不和的原因,大家都清楚,清楚。
说破了多不好。
崔子瑶没出声,欣赏起建宁府中的风光,嗯,这花不错,这水也不错,这字更不错。
建宁则是慢慢涨红一张脸,攥着裙子近乎尖叫道,“谁会好心请她,我是看她出糗的,不是让她出风头的。看什么看,再看给我滚出去!”
大家知趣不再出声,好了好了,郡主我们知道啦。
八成是被杜若戳破心中事,建宁待不下去了,提着裙子转头就走。东道主走了,剩下的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子大的围上前来,夸起杜若来,“你好厉害,头一回有人对郡主这样说。”
“哎,我一直仰慕崔姑娘,偏生郡主不喜。今日总算得了机会,不知崔姑娘近日是否有空,母亲前几日买了幅字画,想请崔姑娘过眼。”
众人说说笑笑,一齐往水榭,到了尽头建宁半靠在榻上,听见人声凌厉的眸子扫来,手中红缨枪枪尖发亮。
于是原本还聚在子瑶身边的贵女四散开来,机智夸起建宁来。
“虎父无犬子,郡主的枪真好看,啊,不,握枪姿势真好看。”
子瑶听着贵女的瞎扯没说话,建宁她爹虽然一身功名,建宁则是个标准的娇娇女,幼时学武就叫苦连天,大了和她爹爹斗志斗勇,枪法没学几招,漂亮裙子是穿了一身又一身。
话本里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建宁则反过来,爱红装不爱武装。
闹了半日总算坐下来,子瑶无视建宁的话,研究起桌上的饭菜。
因未到正午时刻,桌上还是些看菜,果盘之类。另有外头买来的小吃,各色各样,皂儿膏、瓜萎煎、糖丝线数不胜数,子瑶捡了样糖丝线送入口中。
糖浆煮成液状后,拉丝成条,期间混入气体,使之色泽不同平时,再用一双巧手编织成形,便从原来的吃食成了艺术品。
这头子瑶新奇手上的糖丝线,心想是哪家弄出新花样。那头建宁瞧见了道,“有些人就是没见过世面,坊间的小玩意都当成宝来。”
这话明里暗里指子瑶,他人又不敢多言,只站在边上看热闹,作为当事者,子瑶只当什么话都没听见,继续吃她手里的糖丝线。
建宁见了更是气急败坏,拿着红缨枪站起。正想冲子瑶发火,转而又怕自己失了面子,于是转了话头,和贵女们谈起,“前些日子运气好,得了白叔齐的画作,想着好东西一起分享,便想去大家看看。”
说着几个侍女去取了画来,展开一看乃是一副花鸟作,芍药花下一只喜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贵女们见了先是惊叹画功精美,又夸起建宁运气好,得了名家作品。建宁是被夸得差点尾巴上扬,她见子瑶的目光若有若无往这边看来,故意让侍女转换画作的方向,嘴上是说让大家好好看看,实际……
她就是气子瑶的。
待画作转到杜若跟前,杜若见了说道,“我不认得真假,能请崔姐姐瞧瞧吗?”
来了半天总算能说句动听的。建宁一副勉强的姿态,像是为杜若好,“罢了,给你开开眼界。”
她嘴上说着怜悯的话,脸上是乐开花,拿着画作晃到子瑶面前,“都说崔姑娘懂金石,不如替我瞧瞧,到底是真是假?”
子瑶只看了几眼,没认真研究,她问了建宁一些事,“这画我在东街上的宝阁见过,你从那买的?”
建宁正眼不瞧子瑶,“算你有眼光。”
子瑶眼里多了几分同情,“宝阁里头东西是真不错,可向来价高者得,常常高出数倍。买下一副白叔齐真迹,又花大力气设宴,是送进去半年的零用,还是过年的压钱都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