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第1页)
所以,你不行。”
她终于说了实话,在被击溃了心防,在把自己灌醉之后。
结婚三年又分别三年,安木从未承认过这件事,温放野无数次亲吻她的头发说我爱你,但她从来只是笑着吻他。
安木推开卧室的门,随手比划着,指着椅子:“好像就是这家酒店,当时我坐在一张这样的椅子上,前面是梳妆镜子,那天穿的婚纱很重,都是钻石水晶,光反得眼睛都睁不开,头纱也很沉,我坐在那里想象新郎的样子。”
二十二岁的安木坐在化妆镜前,看着反射出来的自己,精致美丽,优雅端庄,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她是女主角,也不是。这场联姻承载了太多东西,无数镜头对准这里,无数媒体翘首以待,财富与人脉在这里汇聚。
加粗加大的标题,说商业联姻,强强联合。
但除此之外,安木难道从未有过期待吗?
她难道从未对未来的丈夫产生过相伴一生的念头吗?
难道在温放野牵着她的手说我愿意的时候,她心里毫无波澜吗?
她有过的。
她有过少女心事,有过偷看着喜欢的人笑,也有过在素描纸上无意识地写写画画,出来的是温放野的脸。
温放野是那么完美的对象,温柔体贴,接受她的幼稚和迟钝,陪她做从未尝试过却想尝试的事。
相拥着从千米高的高塔上一跃而下,耳边是呼啸的风,手心是柔软的体温,吊桥效应带来的多巴胺分泌牵扯疯狂心跳。
那一刻她是心动的。
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那短暂的,在温放野看来可以解释可以完美脱去罪责的一个月,她害怕惶恐无措,愿意付出所有东西换她父亲活过来,磨干净了那点本来就海市蜃楼的喜欢。
消磨到最后只有对雪中送炭的好心人的感激之情。
她时刻准备好,这个男人会背叛她,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背叛和抛弃。
温放野对她很好啊,太好了,温柔体贴面面俱到,可新婚蜜月的那两个月他也是这样对她的,不接她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手软啊!
安木平和地望着他:“但你并没有错。是我没有办法只是利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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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放野只觉得女人温和带笑的嗓音像是凌迟的刀俎,在他身上的每一块血ròu割出伤痕,又一寸寸地冻住。
她承认了自己喜欢过他,也说过自己不恨他。
他自认为是个罪人,但在安木眼里,在她的爱恨情仇里,在值得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和事里,其实是没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