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第1页)
了。”林思鹤半眯着眼,挺直了腰板对宇文煜拱着手。
虽然知道他此刻说的可能都是醉话,但宇文煜还是认真的点点头。
林思鹤放下手,回头望了眼厨房,莫名的笑了一下。
待他回过头,宇文煜竟发现他眼角还带着泪。
林思鹤好像是真的醉糊涂了,他眼中带着泪,手覆在酒壶上:“你们不要像我一样才好……”
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哀痛,好像触及到了什么让他心痛的东西。
宇文煜与他并不是很熟,两人唯一的联系便是秦怀袖,自然是不知道林思鹤发生过什么。
但是他这一句,却引起了宇文煜的兴趣。
林思鹤也是仵作,现在虽已三十有六,但若不看那鬓边的几丝白发,他的模样也不过二十六七。
既然说不要让他和秦怀袖与他一样,那难道从前林思鹤也曾因仵作的身份发生了什么吗?
宇文煜虽然好奇,但也并未询问。
林思鹤垂下头,右手抚着左袖,目中满是思念和爱意:“这衣裳,还是当年她做给我的……”
忽然,他将脸埋进肘内,双肩颤抖像是在哭,声音变得沙哑:“阿茹……阿茹……”
没等宇文煜反应过来,秦怀袖走了过来,看到林思鹤这模样叹了口气:“那个,帮忙把我师父扶回房吧。”
第二十五章身不由己
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林思鹤扶回房,宇文煜将外袍脱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衣裳都有股难闻的酒味。
直到两人吃完饭,撑着秦怀袖洗碗之际,宇文煜才走到她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秦怀袖有些惊讶的望向他:“你和师父不是好友吗?他没告诉你?”
若不是林思鹤看见宇文煜是一副认识的人的模样,她还真的就觉得宇文煜是个骗子。
宇文煜从容的回了一句:“他的事我也不是尽知。”
好半天,秦怀袖也像林思鹤一样叹了口气:“或许这都是做仵作的命。”
宇文煜一怔,对此话甚是费解。他知道仵作身份被世人不耻,但不信天下仵作都跟秦怀袖一样。
秦怀袖看着盆中有个缺口的碗,幽幽道:“十多年前,师父有一心爱的妻子,叫柳娉茹,是一个富家小姐。”
“那时候师父才做仵作不久,柳家自然是看不起他的,但是师娘喜欢师父,硬是嫁给了一贫如洗身份低贱的师父。”
“师娘快要临盆之时,当时知府受审重案,师父被留在府衙整整五日,等师父回去,师娘却已经撒手人寰,稳婆说连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气儿了……”
秦怀袖停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也是因为这事儿,林思鹤恨自己无能,仵作之事做的少了,更多是去习武。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笑得苦涩:“师父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拥有,而是当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却又失去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心里就像是有冰锥刺着,又冷又疼。
若不是知府强留,师父本该可以见师娘最后一面,而这一场意外,外人却说是因为师父对太多死者不敬所遭受的报应。
一句句像是在师父的伤口上撒盐,可她知道,师父在乎的不是外人怎么看他,让他悔恨一生的只是没能见妻子最后一面。
明明是林思鹤的往事,宇文煜却因秦怀袖最后一句话而感到一丝心疼。
莫说林思鹤,他也曾亲生感受过那种好不容易得到却又失去的感觉。
但比林思鹤好一些的是,他所失去的还在,他还有机会拥有。
秦怀袖用湿漉漉的手抹开眼角的眼泪,扯了扯嘴角:“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而已。”
宇文煜微蹙着眉,迟疑了一会儿才将手伸出去握住秦怀袖的冰凉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