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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翘行了个礼,也不打扰江晚凝休息,且先出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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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入秋,夏末用府中剩的料子做了些新衣,分发给府中女眷似是不够,白芍,你且再去冉濯铺定些秋衣,亦可再筹备些冬袄。”
明府后院,素心阁,女子温婉雍容,面容稍显老态,细细打量着下人报上来的账目,一面平淡地吩咐道。
“母亲!”
明珰大喇喇走进来,朝女子行了个礼,随后自然地躺在她身边空着的贵妃椅上。
被唤作“母亲”的女子乃是段素容,是明家老爷明宽景的正房嫡妻,并非明珰生母。
段素容挥挥手,正巧处理完了账目,便让下人先行退下,看向明珰时温和地开口:“怎么不先去看你娘?你离开几日,她倒是放下不下,想念得紧,忧心你安危。”
明珰一摆手,嗤笑一声:“您可别说笑了,我娘那贪玩不想事的性子,只怕还不知晓这几日我未回府,何来想念?我适才路过她院子,听说日上三竿她还在睡觉,便来找您讨杯茶喝。”
段素容捻着秀帕,掩唇低笑不语,微微抬起眼,白芍立马会意替明珰添了一壶茶。
段素容问道:“如何?江宁之行可还顺利?”
明珰自取回账本后,便火急火燎地将这物什交给老爹明宽景,随后便来段素容这歇了脚,忙碌许久实在口渴,一连喝了几杯茶。
段素容也不急,唇角微微含笑,静静等着他喝完。
约莫喝完第七杯,明珰放下茶杯,拍拍胸脯喘出一个气嗝,一摆手枕于脑后,得意洋洋地靠着椅背道:“您且等着看好戏罢,待老爹晚上回来,咱家便要开个庆功宴。”
段素容颔首叹气,微微摇头,嗔怪道:“这孩子,我是问你有没有受伤?”
“喔!这样啊!”明珰蹭的一下站起来,起身在段素容面前张开手臂,转了几个圈:“您看,好着呢,一块皮都没擦破。”
段素容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让你入仕了。”
“入仕?!”明珰一惊一乍,听后当即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蹲坐在段素容的腿旁,软下语气撒娇道:“母亲我不想入仕……我还小呢,家中事宜皆有父亲考量定夺,再不济,日后还有大哥撑起一片天,我胸无大志,便想一直这般潇洒下去,母亲,别让我读书嘛。”
他是知晓段素容性子的,她看起来柔弱,实则内心刚强,若是跟她强硬对抗,只怕冷落了母子之情。
段素容亦知晓明珰心中算计,轻笑一声,语气和缓道:“你呀你,莫要这般讨我心软,你娘不问世事,我与你父亲身为长辈,总是要为你考量清楚的。”
明珰听了当然不乐意,他低落而又忿忿不平道:“孔子云,因材施教,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