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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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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点点头,取回自己的玉佩,只道:“我送你出去。”

池令颐等人亦在府外,本是要陪江晚凝进府,但江晚凝忧心人多复杂,引起韩抚怀疑便将他们安置在府外一条巷子里。

车夫见到她,敲了敲马车的门帘,池令颐探出头来,看见江晚凝面色沉静,一时不知顺利与否,“怎样?”

江晚凝摇了摇头:“没拿到。”

池令颐宽慰道:“那我们再想别的方法,你平安出来就好。”

江晚凝并未讲韩府内遇明珰之事,见他们二人打扮,俨然来韩府行窃,他们又要偷些什么呢?明珰这个不问世事的浪荡子为何会涉入韩府呢?

江晚凝心中有万千疑问,却无处可说。

夜色里,裴舒望抱剑,勾起脚尖往明珰背上踹了一脚:“看见了?小少爷,咱们能走了吗?”

明珰看着江晚凝从容淡定地离开韩府,被这么一踹,当即暴跳如雷,论这武力值他也就会些花拳绣腿,并不是裴望舒的对手,此人又不把权势放在眼里,才不会害怕他,明珰想了想,忍了这口气,挥挥袖子,“走。”

济世堂。

裴望舒带着明珰翻墙而入,并未吵醒屋内的病人,二人上了阁楼,明珰往床榻上一瘫,裴望舒将门窗紧闭,点燃桌上的烛台,从怀里拿出一叠信件。

明珰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阖眼道:“这韩抚也真是够蠢的,往来书信还留着。”

裴望舒一面查阅着信件,一面淡道:“这是他的保命符。”

明珰沉默一瞬,立马便想明白了:“也是,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但他还是太天真了。”

明珰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啧啧嘴道:“这些个金陵世家,连我家老头都无可奈何,韩抚他区区县丞又能如何?”

裴望舒没工夫搭理他,由着明珰在一旁自言自语:“这韩抚看上去是和王家勾结,又攀上漕运司这条人脉,自以为高枕无忧,但他不知道的是,金陵城最具权势的世家,乃是陆家。”

裴望舒手一顿,似是被明珰这番言论勾起了兴趣,他扭头看向明珰,说道:“何以见之?”

平生少见裴望舒对自己露出这般求知的表情,明珰来了兴致,接着分析道:“表面瞧着陆家和伍家都是唯王家马首是瞻,实则各具野心。琅琊王氏在本朝已属没落,王氏之人在金陵城内或有为官,但都为我父亲所管。”

“但陆氏不同,吴郡陆氏最擅文辞,听闻眼下御前最讨喜的翰林学士,便是姓陆。”

裴望舒蹙眉道:“你又怎知这二者乃属亲缘?”

明珰扬眉,得意地靠在椅背上,大拇指骄傲地往自己身上一指:“小爷我混迹市井,这金陵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关系。”

“所以说,”明珰似是说渴了,就着一壶凉茶饮下,“世家忌惮父亲,是因为他上通天子,可陆家可以绕过他,自然无惧府尹之权,又岂会将区区王家放在眼里。”

裴望舒对明珰的话半信半疑,他见惯了明珰不务正业的样子,眼下明珰正经说话,裴望舒反倒是不习惯:“那为何陆家还容王家嚣张跋扈,高占一头?”

明珰拿着茶杯晃了晃,对着裴望舒摇了摇手指:“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不爽就直接动手吗?杀人易,毁尸难。与其留以把柄,不如等王家自取灭亡。”

明珰无奈撇了撇嘴:“陆家等着老头对王家出手,再坐收渔翁之利呢。”

经明珰这么一分析,裴望舒已然参透了这其中利害,但这些弯弯绕绕,竟是明珰这个浪荡公子想出来的?

裴望舒垂眸,重新翻阅韩抚与王家的往来书信,半响,只听他凝声道:“明珰……世人轻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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