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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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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瘫坐下来,剧烈运动心脏怦怦狂跳,周围却很寂静,隐隐约约能听见小太监吆喝的声音,渐离渐远。

呼,终于甩掉了。

她稍稍喘均气,第一时间拽过萧迟染血的袍角,浸在湖水里使劲搓。

今天他生辰,他特地穿的暗红蝠纹襕袍,使劲搓一轮,血迹就搓没了,最起码裴月明认真看都已看不出来了。

这才算把那瑶花台破事甩脱了。

她瘫坐下来,大口喘气。

王鉴也不知上哪去了?但能肯定是他现在必定在努力找人。

现在先停一阵,看看王鉴能不能来接应,如果不能缓过气再走。

裴月明力竭,一脸汗湿黏黏腻腻,左边额角往上的地方火辣辣疼,摸摸是磕破了。

她倚着方柱,俯身掬水洗脸,抹一把脸上水又爬起身,舀起湖水往萧迟脸上拍。

这家伙正躺着,裴月明还是希望他能尽快酒醒,他酒醒一切就好办。

一翻萧迟,他头动了动,水还没往上拍,就听见他喃喃说着什么。

裴月明凑近听,“……为什么,为什么?……”

他紧蹙眉头,神色极痛苦。

她默了默。

她大概能猜到他挣扎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其实皇帝的行为真挺渣的,你说你喜欢你想要,那要那就要了,既然做了那就干脆点大方点呗!看人唐玄宗和儿媳妇扒灰不也扒得轰轰烈烈心身泰然。这种事情是难听,但封建社会只要皇帝坦然了,谁又能奈何你?

得了恋人又想要名声,事情做了面子又过不去,这不是害人害己么?

大人折腾,自己受罪也应当,只连累了孩子,不上不下吊着痛苦。

裴月明叹了口气,水也没直接往萧迟脸上闷了,拖着他到湖边扶起头,掬起手擦他的脸。

冰凉湖水一触,他眉心一蹙,骤一动,捂住额角睁了睁眼睛。

萧迟难受得眉心攒成一个结,撑住坐起,立即伏在湖岸,“呕!”

大吐特吐,他没吃东西只喝酒,吐出来的都是酒水,按住胃部痛苦吐一轮吐空了,人就渐渐清醒过来。

人醒了,大醉前的记忆回笼,他重重喘着,按住湖岸的手攒成拳,忽他霍地站起,跄踉往外。

有些情绪一旦爆发,就再也按不回去了,他悲懑,痛苦,有一种不顾一切撕碎所有的强烈冲动。

他不想再强忍,不想再压抑,他想质问,他想毁掉所有,心里有个声音在强烈叫嚣着,他宁愿鱼死网破!

裴月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黑暗中,她静静说:“……哪怕你死了,皇帝最多也就伤心一阵。”

然后就完了,他还有江山,还有妻妾,还有其他孩子。>r>

“或许还有人会很很高兴。”比如皇后和太子。

萧迟回头怒目。

风吹湖水哗哗,两人对视,久久,他眼睫动了动,慢慢栽坐了下来。

风很大,遍体生寒,可烈酒入喉的体内却很热,一冷一热,神志仿佛清醒着,又好似尚昏沉,他很难受很难受,平时深藏心底的话突然不吐不快。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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