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四十一话(第4页)
“怎么不一样了。”
“他也色弱了,怎么就和我不一样了——所以我摔门而出,一边骂着他离开了那儿。”
“我觉得这样不行。如果他只是色弱,那就只是和我一样,他没办法切身体会我的痛。”
“你懂吗?”闻人玉说,“你懂吗钟警官,我小时候色弱,我眼里的颜色特别灰,颜色如果饱和度不高我根本看不出来它是什么。但即使这样我也在画画,毕竟我不是色盲,我能用对颜色,我还有希望——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画一直画,学了大半辈子的美术,结果你猜怎么样?”
“——结果高中的时候老师说艺术院校不收重度色弱,我他妈考学的资格都没有。”
闻人玉笑了起来:“我班主任说我不行,让我放弃,他说我跟别人不一样,说我不行——”
“……哪儿那么多不行。”
闻人玉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成了一片恐怖的麻木。
他往前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般十分可怖:“我今天就要自己画画。”
“我不但要自己画画,我还要让吴夏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既然我们不一样,那我就让我们一样。”
闻人玉说:“——我来给他治癌症,我来让他变成色盲,我拔了他的牙我让他先死,然后我再让他慢慢死在这世上。”
“读研的时候我给他看画,现在,该他给我看画了。”
闻人玉说这些话时,声音低得发麻。
说完,他便又笑了起来。
钟糖坐在对面,目光冰山似的岿然不动。
“你疯了。”钟糖说。
“艺术家就是疯的。”闻人玉说,“我在为艺术献身。”
钟糖没吭声,盯着他看了片刻。
片刻后,他说:“不对,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闻人玉一怔。
“如果真的是为了艺术献身,你根本没必要要借吴夏树的名头。如果真的是想画画,你就该以自己的名义,更没有让吴夏树假死的道理。”
“你如果真的那么高尚,余信恒的死又是为的什么?你炸了吴夏树的家,楼上72岁高龄的老太太被卷进来死了,对门整整一家也因为你葬身火海,甚至整整一栋楼的人都被卷了进来。死了那么多人,重伤的也不在少数——这就是你要的艺术?”
“艺术从来不是这种东西。”
“你只是个想杀人又不想背罪名的疯子,你是个在给艺术抹黑自己又不想承认的杀人鬼。你哪里爱艺术,你分明是恨它。”
“你和别人没有区别,和所有杀人犯都没区别,你们都是没有是非伦理道德观的人渣——你甚至比他们更恶劣。”
“醒醒吧,闻人玉。”钟糖说,“你杀了人,你是杀人犯。”
“你不配谈艺术。”
作者有话要说: 不点个预收吗兄弟们钟老师过几个月进无限流找对象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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