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页）

吃过饭，她便跟老师道别。

周君维一同下来，送她回家。

经过楼下馄饨摊时，苏羡意定住了。

“师兄。”

周君维回头看她：“怎么了？”

“师兄，我想去看看我妈。”

“从前……立冬的时候，她也总是会给我做馄饨。”

看着苏羡意恍惚走向混沌摊，周君维欲言又止。

她就是这般，纵使她妈对她再坏，她永远只记得她好的地方。

宁城第一精神病院。

这儿有着灰色的高墙，尖锐的屋顶。

看起来倒不像救人的医院。

苏羡意走入一道道打开的铁门，就像一步步踏进她罪孽的深渊。

走进重症207房，一个削瘦的女人呆坐在桌边。

苏羡意目光一软，喊道：“妈。”

她打开馄饨盒的盖子，端到苏母面前：“今天立冬，我给你带了馄饨。”

苏母转过脸，麻木的看着她。

突然，她伸手一把打翻了碗，汤汁全泼在了苏羡意身上！

尖锐的叫骂声劈头盖脸：“滚开！”

“刘向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怎么生了和你一样的女儿！”

苏母扑在她身上，又抓又打。

而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凿在苏羡意心上。

护工们迅速冲上来，用束缚带将踢打嚎叫的苏母绑在床上。

苏羡意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脑袋里一片嗡鸣。

周君维看着她一身狼藉，大吃一惊。

一路无言，直到楼下。

苏羡意面无血色，像个幽魂般下了车。

夜色如墨，她融在黑暗里，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般。

周君维心一动，跟上去一把拉住她，脱下围巾，系在她脖子上。

他后悔了。

明知道她每一次去见母亲都会受伤，他应该拒绝的。

周君维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低沉：“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苏羡意想笑一下，嘴角却疲累的只能半途而废。

街角，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着。

陆时渊抓着方向盘，脸色阴沉的看着两人。

他手里拿着苏羡意落下的围巾，攥得死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门来，等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结果，又像五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