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页）

“你个混犊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死你？”我爸举起了手里了旁边的铁锨。

我挺起胸脯，“好啊，你试试，你看看是爷爷先打死你，还是你先打死我！”

下一秒，我爷就踏进了门，等着我爸，“我看看你又多大的出息，敢打我的大孙子和孙女！”

其实我爷也怂，怕我奶。

我奶重男轻女，对媳妇儿也是实打实的泼辣和不好对付，我妈刚结婚那几年没少吃苦头。

但我爷总是偷偷摸摸的对我俩好。

“爸，你怎么来了？”我爸青着了脸放下了手里的铁锨。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准备打死他们？”

我爷掏出一沓子钱甩在桌子上，我妈的脸色立刻好看的许多，刚想去摸，我爷一个烟斗子敲在了我妈的手背上。

“这钱是给两个孩子上学用的，除了两个孩子，谁也别想碰！”说着瞅了我妈一眼，我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

我爷瞥了瞥我妈手上的金镯子和耳朵上的金耳钉，”这纪念大智应该挣了不少钱了，那小美的奖学金都拿出来吧。”

我妈连忙陪着笑哭穷，“爸，你知道的，这两个孩子费钱的狠，哪里有钱？”

“那就把金镯子当了！”

07

我妹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感慨，如果前世我真的能幡然醒悟，保护她的权益，是不是我们都会又不一样的结局？

颇为喜庆的录取通知书被送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爸妈亲自去迎接的。

“恭喜啊，您家出了个名牌大学生了！”

我妈欣喜的眼神望向我，我妹就站在后面。

打开通知书，我妈傻了眼，上面赫然写着“陈小美”。

村长看了一眼我的神色，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失利了就再复读一年，人家城里的孩子不都这样？”

我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可就在我妹想要接过通知书的时候，旁边有人尖酸刻薄的插了一句嘴，“女娃子，上什么大学，去了都是以后陪有钱人喝酒的烂货，都是什么野鸡大学才能被女娃子考上。”

我爸的神色一瞬间寒了下来，我妹的眼神也僵了。

“烂货！读大学，读什么大学！烂货！就不应该让你上学！”我爸一把抢过通知书撕了个粉碎，撒进了旁边的鸡食槽里。

我抖着手抄起一旁顺手的铁锨子，冲着那声音就招呼了过去。

“你丫的，是不是忘记我说过什么了！什么烂货？你有种再说一遍？”

一铁锨子过去，我只记得面前血光一扬，尖叫嘶吼乱成一团。

我妹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哥——”

后脑勺不知被谁来了重重的一下，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医院里，身边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

我妹在一旁哭的双眼红肿，我爸沉默的站在一边，我妈更是停不下来的掉眼泪。

“哥，你怎么这么傻，我可以不上大学的，我不怪你，真的。”我妹握着我的手，小小年纪，手掌心却糙的厉害，全是厚重的茧和冻伤的痕迹。

我忍着后脑勺的疼痛摸了摸她的发心，“我是你哥，你再恨我，我也是你哥，我要保护你，你是女孩子，要做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我妈抽抽嗒嗒的出了声，无力的捶打我的胸膛，“小志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是不想让我活啊，你这是要毁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

“爸、妈，我不后悔，那个杂种死有余辜，我会承担我该承担的，但是小美比我有出息，如果你们再逼她，就是再逼我和你门此生不复相见！”

我的话掷地有声，但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我妹扑哧一声笑了，“哥，你在说什么呀，谁死有余辜？”

我愣了，“李大幺那狗日的呢？”

“他啊，是自己踩着石头把自己绊倒了，自己摔了自己，而你的铁锨抡到了一只鸭子而已。”

“那我的头？”

“李大幺的儿子打的，用的铁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