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雨天(第2页)
“疼……”顾宛听不得这个字眼,一听就感觉腿要断了,可怜兮兮地又躺回去,眼瞧着江让迈腿往厨房走,问了声:“你去干什么?”
“拿碗。”江让嗓音清冽,冷冷的,却有温柔的意味,“有季梦真的一半,你不许喝光。”
顾宛笑眯眯地:“好哇。阿姨想得真周到。”
她心比太平洋还大,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这明明是鸡汤!
江让又故意嘴贱气人!
于是顾宛在楼下喝汤,江让便在沙发上坐着看她喝。
看了没几分钟,江让时不时朝楼梯张望,望得顾宛奇了怪,嘴里还含着汤,一口咽下去,小声提醒:“季成和乔明弛都出去上班了。”
“嗯,”江让转头,耳根泛起奇异的红,不自觉遮了遮,“我知道。”
过了会儿,他像还是坐不住,站起身来,假装摸了摸裤兜,又绕到饭厅去拿了什么,扔过来一管药膏,“我妈给你的,你吃完把药涂了吧。我去喊季梦真下来帮你。”
“好!”顾宛头也不抬地喝汤,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整张脸快要埋进保温桶里。
等喝得肚子饱了,揉两下消化消化,顾宛才反应过来,咦,季宝贝不是在上厕所吗?江让去干什么。
二楼房间里,季梦真正洗完了头发,在找吹风机。
最近换季,季成怕感冒,洗了头都得用吹风机,于是便下楼来找她借过一次,放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放哪儿去了。她哥是个长前手不长后手的,拿了东西从不知道放回原地。
跑进来的时候太仓促,卧室门并没有关严实。
江让敲门时,她正巧背对着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在吹头发。吹风机噪音大,大得她没听见敲门声,只看见江让从门外侧身进来了。
她强装镇定,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甚至以为江让要和她说什么,谈什么正事,强硬地要一个答案……结果江让只是无声息地走过来,定定地站在她身后,手指拨弄开她披散的半湿发,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我自己……”
季梦真转身想要抢回来,却发现他隔得太近,自己后背几乎紧贴上他的胸膛。他也不嫌湿,不嫌黏黏腻腻,倒是撑着手臂,像把她圈在怀里一般让她靠。
江让仿佛没听见她说话,按住她肩膀:“别动。”
男人手腕力道很大,手指却没用力把她弄疼。肌肤触碰肌肤,出风口的炙热将温度升高了。
吹风机巨大的噪音继续充斥着整个房间……
却盖不住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江让动作轻柔,显然没给女生吹过头发,怎么甩发丝都不知道,从镜子里看,他似乎被发尾甩出的水珠弄得好几次睁不开眼。
季梦真想笑,忍住了,暗自对比两个人的肩宽。
岁月的小人拼命往前奔跑,江让的肩膀长成了恰好能怀抱住她的宽度。
一头快要及腰的长发,江让耐心吹了好几分钟,最后用手掌心握住一大把,搓了搓,问:“还湿不湿?”
“……不湿。”季梦真像小狐狸尾巴被人玩弄了一下。
她强忍住浑身颤栗,呼吸乱了套。
等到彻底吹干头发,江让才松开手,收起吹风机的线,淡淡道:“搞定。你这是上完厕所顺便洗了个头发?”
“上完厕所突然感觉头发油,”季梦真快炸毛了,“想洗就洗。总不能说我头发不清爽不敢见你吧,管这么多。”
江让被呛一口,也不生气,懒懒地靠在梳妆台边,眼皮都不抬,“这句才是实话。”
“女人心不要乱猜哦,小心踩地雷。”季梦真眼刀带刃,瞪他一眼,故作轻松,想转身去换衣服。
言谈间,季梦真感觉江让离她越来越……
卧室门进来便是季梦真的梳妆台,旁边还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穿衣镜,可以说是双机位直播着江让肆无忌惮的靠近。
他今天穿一条浅灰色卫裤,上衣短袖是纯净的白色,胸口破天荒地添了装饰,挂一银色吊坠,他贴得过于近了,季梦真甚至感觉到坠饰硬硬的、凉凉的,硌在两人肉体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