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页)
景区的救护车火速赶到现场,急救医生下的诊断是:该男子脖子处的大动脉被外力压迫,导致短暂性脑供血不足,失去意识。
通俗点儿来说:阮清言把他掐昏了。
在一番吸氧抢救过后,男生渐渐苏醒过来。
阮清言扑过去:“你醒了!”
男生无力地看了一眼阮清言,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红十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挣扎着坐起来,阮清言去扶他:“对不起,我赔偿你的损失!陪跳的钱、医疗费、精神损失费,我都赔!”
这时,有小护士低声八卦道:“原来不是情侣啊……陪跳?为了这点儿钱,犯得着吗?”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男生推开阮清言,凶狠地掀开被子,迈下腿要走,却一脚踢到自己的包。他把相机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装进包里。
阮清言见他不理人,有些着急:“相机,我赔你一台佳能最新款的相机也行!”
男生将包甩在背上,一脸“我怎么沦落至此”的疲倦和悲悯。
他厌恶地说:“同学,这并不能抹杀你带给我的痛苦记忆。”
阮清言愣了,不知道他想怎样。之前说好的“有偿”嘛!她还是从鳄鱼皮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
男生看都没看一眼,走掉了。
阮清言没再追出去。
天色渐晚,华岭大峡谷升起磅礴的雾气。北方的雾比南方来得凶猛,深沉的夜雾,伸出爪牙,四面来袭。
作为渝州人,阮清言怕北方这气势汹汹、仿佛吞噬一切的雾。她草草收拾行装,赶回酒店,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离开华岭大峡谷,阮清言送不出去的两百块钱还搁在鳄鱼皮钱包里,她以前从不用这种钱包,这种钱包是暴发户最爱的款式,父亲偏要买来送给她——恰好又证明了她家是暴发户。
不过,虽然她家成为暴发户已经有些年月,一家人却没把习惯和思想观念转变过来,过日子依然精打细算,对钱依然锱铢必较。
比如高中毕业这趟旅行,阮清言处处花着“应该”花的钱,“不应该”花的钱,一分没花。家里有钱以后,她只是会把“应该”花的钱的这个范畴,任性地扩大一些,却依然被框在“应该”和“不应该”的框里。在玻璃桥上,她对男生的“有偿”,是她旅行中唯一“不应该”花的钱。
尽管这样,她还是受到了男生鄙视暴发户那般的待遇。
转眼,旅行结束。
出发去大学报到的前两天,阮清言在家反复确认行李。虽说现在购物方便,没有哪样是缺了买不到的。但像她这种没有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