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普天之下,四海之内,还有谁不知道霜玉将军?”含山反倒好奇,“侯爷觉得,我不应该知道吗?”
“我瞧你也就十八九岁,六年之前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只当你不晓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六年之前,将军年岁几何?”
“我那时……,也只是弱冠之年。”
“年方弱冠便能替百姓挣太平,谁能不敬仰将军呢?”含山借机拍马屁,“我身边的姐妹,个个都知道将军,也都喜欢将军呢。”
白璧成规避沙场多年,许久没听人唤过将军,这时被她连着叫了好几声,心下虽受用,面上却道:“你也不必如此巴结,我依旧五两银子请你施针就是。”
分明是他依赖施针,说得仿佛是含山指靠着。含山却不计较,哈哈笑一声:“银子也就罢了,但侯爷解毒要紧。”
讲到解毒,白璧成脸色微沉,随即又自嘲地笑笑:“这毒只怕是解不了。”
“这是为何?”含山不解,“用乌蔓藤下毒胜在生僻,但若被识穿,只消找到对应的乌敛便能解毒,并不难。”
可是乌敛在谁的手里,这却很重要。
白璧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听邱神医的描述,乌蔓藤当属慢性毒,慢性毒要长期接触才可,而我中毒六年,却一无所知。”
含山立即听懂了:“侯爷的意思,您身边的人不干净?”
白璧成默然不语。
“肯定是车轩!”含山立即说,“他不许您去看诊,也不满我给您施针,他就想把您牢牢地握在他手心里!”
“那也未必,”白璧成一笑,“再说侯府人口众多,你只识得车轩,就觉得什么都是他,也许,另有其人呢。”
含山无话可说,却听风十里在门口高声道:“禀侯爷,陆司狱回来了,想要见您。”
白璧成沉吟不语,一时却向含山道:“我有一事不决,想听听你的建议。”
夕神之书
白璧成说要听听建议,无意中激发了含山好管闲事的血脉,她一面受宠若惊,一面又跃跃欲试,嘴巴上还要客气两句:“侯爷英明神武,何事不能决断,竟要听我的想法?”
“要听听你的想法,”白璧成道,“你虽是个小姑娘,然而心思简单。听说简单的人直觉准确,是以我这难决之事,想请你给参谋参谋。”
“哈哈,侯爷过奖啦,”含山的得意喷薄而起,“不过我先问问,侯爷欲决之事可是大事?”
“自然是大事。”
“既是大事,那倒不必先说出来,我有个法子,每决大事特别灵验!只是不知侯爷肯不肯用。”
“你且说来听听。”
“我有个姐姐,她外婆是很厉害的女巫,也将毕生所学传给了她。她为了护着我,用龟壳连卜了七百二十天,最终得了一本问卜书,若有要事难决,只需按日子诚心查问,便能得天意襄助。”
她认认真真地说完,却见白璧成默然不语,兼着神色复杂。
“侯爷为何这样看着我?”
“你究竟是何来历?”白璧成无奈,“为何总能说出稀奇古怪的人和事?”
“这可不是稀奇古怪,这书特别灵验,”含山神秘道,“我在官道听见您咳嗽,又想帮您又怕惹事,于是便请教了夕神之书,是它指点我去找您!”
“夕神之书?夕神是什么神?”
“啊,那不是神!我这个姐姐叫做夕桂,她特别灵验,因而我叫她夕神!”
白璧成再度默然,一时却喃喃道:“也许不该问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