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抱抱厂督(第2页)
她吓得?双目瞪圆,咬了?咬嘴唇打算继续往下?编的时候,他勾唇冷冷一笑,盯着她道:“知道你家厂督是做什么的吗?”
见喜面?色煞白,心头狂跳。
没等她回答,他直接冷声警告:“缉拿臣民,严刑逼供,这世上没有查不出的案子,也没有咱家撬不开的嘴,你心里掂量仔细了?。
”
或许是睡梦中透露了?太多,他显然不信她方才的鬼话。
他的脸离得?极近,分明那?样?好?看,可为?什么说?出的话这样?骇人。
她心中一片恐惧,仿佛落入无边无际的寒潭之中,浑身发?冷,伸手挣扎却抓不到一根浮木,有种绝望自四肢百骸涌上心头。
厂督一向?目光锐利,世事洞明,以往让她胡搅蛮缠还能收场,可是这一次恐怕没法子蒙混过去了?。
说?梦话的时候被当场抓包,他若不耐烦,真的能杀了?她。
沉吟半晌,她红着眼睛,颤颤地说?了?实话:“漂亮哥哥……是我刚进宫的时候遇上的一个小公公,只见过一次。”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记得?这么一点,也真的只有这一点。
可是厂督会?信她吗?
冰凉的手指握住她下?颌,她一身寒毛直竖,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后来呢?”他接着问。
“不知道,或许死了?吧。”
她松开咬死的下?唇,咽了?咽道,“那?时候我在红杏苑,离蚕室很近,我干完活总喜欢在宫里四处跑,没见过世面?,处处好?奇,然后就遇上他了?。宫监说?疼成那?样?容易活不成,我见他冷,便过去给他两个馍馍垫肚子,后来就再也没见到。离了?红杏苑,姑姑又带着我去伺候伍太妃,可没两个月伍太妃就死了?,我便去了?过去贤妃娘娘住的宫殿……”
渐渐地她说?得?多了?,勾起了?一些伤心的回忆,忘了?身侧的人也沉默许久没有接话。
厂督一定生气?了?,说?谎不行,说?实话也不行。
她擦了?眼泪,赶忙将手举在他面?前发?誓:“厂督,小时候的事儿见喜早就忘了?,什么漂亮哥哥的,见喜眼里心里只有厂督,您得?信我呀!”
他深深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了?先前的狰狞,可这样?的平静依旧让人恐惧。
她睡梦中说?出那?话时,他已经猜到了?大半。
可这事儿仿佛只有她亲口承认,才能将他心中的疑窦全然解开。
话说?到这份上,再问小时候和?如今模样?为?何不像已经没有多大意思。
她也说?过幼时过得?不好?
,和?路边的野狗抢过饭吃,能活着已是天恩,受了?那?么多的磋磨还能出落成什么样?呢?
过去于他而?言,就像是结痂的伤口再狠狠撕开,里头是陈疮烂疴,血肉模糊,若真要伸手去探,势必会?弄得?满身鲜血淋漓。
他闭上眼别过脸去,强忍着不再去想,可这种锥心蚀骨的滋味一寸寸地侵蚀这他的神经,全身恍若经脉逆流,原本冰凉的手脚更?是没了?一点温度。
见喜也觉得?不大对?劲,以往她靠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是能焐热一点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褥中滴水成冰。
她隐隐感觉他有些不好?,额头青筋暴起,两颊渗出一层薄汗,在橘黄的烛光下?像透明的琉璃冰晶,好?像指尖一点就能破碎。
或许就像上一回那?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要把她活活掐死了??
可是他闭着眼,看不到上回那?样?令人害怕的猩红色,身上的戾气?散去好?几分。
他那?只手仍旧在她后背安抚,被珍珠压痛的背脊早已麻木,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好?像檐下?落了?一块雪,冷不丁地从领口灌进了?后腰。
她心里害怕极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抬手去替他拭去额头的冷汗,“厂督,您是不是不舒服?”
她一边问,手掌一边在他手臂上来回搓,哪怕给他带上一点热气?也是好?的。
“你跟我说?说?话啊!要不要让福顺去请个太医过来看看,您这究竟是个什么症状,您不说?话,我心里没主意啊,我害怕……您不说?话,我就出去找人了??”
这场面?经历一次就能吓没了?三魂,如今再见一次怕是连七魄也跟着没了?。
说?实话她有点想跑,心里权衡着,趁着厂督还没发?作,她是不是得?赶紧溜出去,让福顺和?怀安进来伺候。
他们跟了?厂督许久,一定比她要了?解厂督的身子。
何况……她略略侧过头去看他搁在她身上的手臂,似乎没有用太大的手劲儿,她用些蛮力?还是能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