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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筝客气感受:有劳公公了。
一群宫人内侍便撤去了一部分,余下两人吹熄烛火,放下浅色帐幔后,也躬身退了出去。
邵云朗还没完全睡熟,于纱帐昏暗中抬手勾住顾远筝的脖子,闭着眼睛胡乱把人拉过来亲了亲,才道:你若不说,我还没觉得困倦,唔顾卿好生了解朕。
嗯。顾远筝将他蜷曲的长发归拢好,又将被子为他盖好,这才侧卧在他身侧,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夜间还是有些冷,邵云朗平日里不让他们把地龙烧的太热,不知今日是倒春寒了,还是见了太多魑魅魍魉,他竟觉得有些冷,便也抬手抱住了顾远筝。
春夜里,有个能同他体温交融的人,确实让他感觉很踏实。
半晌,顾远筝听见邵云朗梦呓般说了一句:若有一日,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我大昭就该河清海晏了。
顾远筝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头发,哄道:睡吧。
这番动荡彻底平息已是一月后,顾远棋也要回北疆了。
顾家私宴,请了几位相熟的同僚来给顾远棋践行,只请了不到十人,小聚之后便各自散去。
顾远棋酒量不错,被拉着灌酒也不至于喝醉,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顾远筝送人回来时,还看见他同叶大人在说话。
顾远筝无意窥探,只叫人将他推到书房,去处理堆积的公务。
纵然朝堂之上蛀虫很多,但近三分之一的蛀虫被拔除后,余下的人却也不得不接过他们留下的烂摊子,这一个月从邵云朗到六部给事中就没有不忙的,他这个丞相自然也不例外。
片刻后,书房门被叩响,顾远棋推门进来。
顾远筝抬眸看他一眼,人走了?
走了。顾二拖了把椅子过来,长腿一抬反过来跨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椅背道:我总觉得他有心事,藏的很深,我看不透。
这向来张狂不可一世的小土匪脸上也会出现这种怅惘的神色,顾远筝瞧着新鲜,便也不打断他,听着他说。
但顾远棋停顿了片刻,又没了下文,叹了口气站起身,不说了,明日开拔回北疆,你行动不便,平日里不要好面子,多找几个人跟着你,不然摔个嘴啃泥,多丢人啊?
顾远筝:关心之言也能被你说得好似挑衅,你没被叶大人打死,是他脾气好,也是你运气好。
我对小叶子很体贴的好吗?顾远棋不服。
等等!顾远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又问了一遍,你叫他什么?
顾二不明所以:小叶子?
呵呵。顾远筝拿起奏折,带着你那恶心的称谓快滚。
嘁顾二翻了个白眼,推门走了。
顾远筝打开奏折,打开的窗户突然又探进一颗脑袋,顾二道: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你家陛下私下叫你阿远我还没抗议呢?谁还不是个阿远呢?!
顾远筝:
快滚!
扳回一局的顾远棋嘿嘿笑着,心满意足的滚了。
没了这聒噪的小子在旁边,顾远筝效率又快了几分,看完两份公文后,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余光瞥见窗户一动,便垂眸道:你没完
他猛然察觉到不对,甩手将茶盏抛向窗扉。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里,一根弩箭被茶杯带的偏移了几分,钉入顾远筝身侧的书架。
烛火下,那箭头上泛着幽幽的蓝。
一击不成,那人却不见慌乱,似是知晓顾远筝行动不便,而这弩箭只要擦破些皮肉,便足以见血封喉,于是写刺客愈发有恃无恐,又是两支弩箭连发,直取顾远筝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