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五曜20(第2页)
温禾见爹爹哥哥傻了眼,收回图纸,“傻眼了吧,我梦里的人,你们说整个凤凰镇能找出比他更好看的人么。”
父子俩讷讷摇头。
温禾兴高采烈收起彩墨图画,走进内房。
赖空空:“她怎会忆起小主,司命说这一世乃新生,从落地婴儿开始,记忆除了个干干净净。”
小黄:“我怎么晓得。”
翌日,温禾下堂回来,瞧见自家府院的枣树下,背身而立一道青衫软袍的人影。
虽瞧不见脸,可见温雅清毓之气韵,定是位世无双的双子。
闻得脚步声,青衫公子回身,冲温禾清浅一笑,“温姑娘,我住你邻家,人称云二郎。”
温禾怔住,抱紧怀中被田鸡鼓出小包的书包,迈着淑女小步靠近对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云二郎温淡一笑,“我对姑娘亦是一见如故。”
云二郎是为昨日赖员外被拒门外之事前来道歉,若赖府有意,云家愿意与邻家小妹结连理之好。
赖空空十分纠结,先前未曾见过云家二郎的面,瞧着云家大郎标志的五官,想着二郎定生得不错,温禾偏睐好看的,这才急着登门说亲,但见云二郎与大师兄那一模一样的脸,赖空空拿不定主意。
虽然,司命道,这一世,定要给温禾寻个婆家,重得一段姻缘,回归灵体后,才好放下前尘,可听闻大师兄本是小主情敌,将小主的媳妇托付给情敌,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小黄却有不同意见,“既然温主子这辈子要嫁人,嫁谁都是嫁,况且,大师兄长得好看。”
赖空空咂摸一番:“有道理。”
便,同意这门婚事。
只待温禾及笄一过,风风光光嫁去隔壁。
云家主母却哭了一晚上,捏着帕子对翻看兵册的相公哭诉,“我云家糟了什么孽,好不容易还俗的儿子竟瞧上那混世魔王。不过是隔着墙头,瞧见对方上树摘枣子,怎就一见钟情了。待那苗一霸嫁过来,不得气死我。”
云将军厌恶朝廷纷争,退居凤凰老家,因在朝堂当过官,眼界宽心眼大,他放了书卷劝慰妻子,“我瞧着赖家的姑娘不错,有巾帼英雄气概,若上阵杀敌,定混出个名堂。日常见我,从不忸怩,总笑眯眯打招呼,可见性子豁朗,外头传的那些不一定是真,你切莫往心里去。况且,云儿说了,非她不娶,否则重回道观。”
云娘子止住哭声,饮了两盏茶后,又开始抽泣。
苗一霸名声在外,她担心若娶回来,婆媳一言不合,恶霸媳妇打折她的腿。
温禾同邻家云二郎,学了一年剑术后,迎来她的及笄之礼。
及笄礼后,两家行纳采用雁之礼。
云二郎拎着方打的大雁,跨入赖府的门,温禾正挥着他送的桃树剑,于红枣缀枝的树下,温习剑术。
云二郎拿云袖揩去对方额心眉梢的汗珠,“怎对剑术这般痴迷。”
温禾一副沉思模样,“每次练剑时,我会有种熟悉之感,好似上辈子你就教我练过剑术。这种熟悉的感觉一起,我便会觉得有一种更为熟悉的感觉待我靠近,我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揩拭汗渍的手,一顿,“怕你是胡思乱想了。”
这晚,温禾想吃炸田鸡,又爬上墙头,邀了邻家二郎去溪田边抓田鸡。
两人说笑打闹着,很快抓满一篓,见天色尚早,便坐在溪畔听叮咚水流声。
温禾扯了扯云汲脏污的袖子,“听你父亲说,你一向嗜洁,竟肯陪我来污泥地捉野味,你不嫌脏么。”
“怎会,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好。”
温禾微微垂首,“你为何待我这么好,整个凤凰镇的姑娘都喜欢你,就连胆怯的簌簌一提到你,也会脸红心跳,你为何选中我。”
“想必你听说了,我是赖爹捡回的孤儿,不知父母是何人,只襁褓上绣着我的名字,镇里人都说我配不上你。”
云汲牵起搭在溪畔,那只沾了污泥的小手,“我心里眼里唯有你,看不见旁人,更不在意旁人的话。我心悦你,没有缘由,是打骨子里的欢喜。”
六礼已过,只待下月吉时,一对新人拜天地。
温禾已辞学,整日在家被赖爹逼着学绣花,她何曾做过女子的细致活,不到一盏茶,扎破了好几回指头。
又一针脚用力过猛,扎破指腹,温禾吸掉指头上冒出的血珠,倏然脑中闪过一道影子。
某人抓着她的腕子,唇角含笑,俯身,一双红唇贴上她渗血的伤口……
膝上的鸳鸯盖头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