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页)
嘎吱,二楼木门打开。
“来了?”
“嗯。”泰宁仰头答应。
她提裙从陈宜和徐钧安身边走过,路过陈宜时,不着痕迹地,掌心轻拍陈宜后腰。
柜台处的两人痴傻掉,呆呆望着李存安走下来,泰宁的手落在他的手心,两人就这样搀扶着走上楼,走进徐钧安隔壁那间客房。
“你猜他刚刚听见没?”徐钧安问。
“啊?”陈宜没反应过来。
燕笳跟着李存安出来,落在后头,关门时朝楼下扔了个白眼。
“听见了。”陈宜和徐钧安异口同声。
新作坊刚收拾好,老工匠干活不需要人看,陈宜和徐钧安坐在小板凳上,撑着脑袋唉声叹气。
泰宁行事张扬,驷马马车自中街招摇而过。不消两刻,少主夫妇落脚靖远的消息便传得到处都是。作坊里工匠休息时也在聊天,大多停留在“少主和公主好生般配。”只有梁直不发一言,勤勤恳恳给徐钧安隔出卧房,物件摆放整齐。
陈宜奇道:“表兄怎么都不惊讶?”
梁直淡淡道:“哦,前几日在街上照过面。”
想想又补充:“他不跟我打招呼,我何必凑上去?小宜,你也一样,既决定割分,就不要再理他,就当这个人死了。”
陈宜心脏猛地下坠又停住,“死了”?前几日她梦见李存安死了,醒来总觉着是预兆,连着几日惴惴不安。现在只听到这两个字,她都心惊肉跳。
“别瞎说。”陈宜左手换右手,按住自己发抖的手,转而观察徐钧安。
“我想好了!”
徐钧安突然拍桌而起。
“我也要回京城,”说干就干,他快步进房收拾行李,“她让我滚回京城,这回真滚回去了,总不得怪我了吧!”
陈宜看着他弯腰弓背,忙活得热气腾腾,心中感慨,问他:“徐阿郎,你不累吗?”
徐钧安停下动作僵在原地,转身笑道:“当然累。”
他背上包裹,手里拿着个玉佩,塞进陈宜手心,深呼吸道:“我走了,帮我交给泰宁,告诉她我在京城等她。”
玉佩成色通透,白玉中掺杂丝墨绿纹质,陈宜握住,竟还有温热。
“对了,宜掌柜,”他站在门边,夕阳正巧给他镀了层边,像把人焊在这里,“咱的兰春酿还是改回叫九酝春吧,太后要是不高兴徐家来扛。”
陈宜惊,原来他一直晓得自己背后的贵人是太后。
她点点头,握紧玉佩,目送徐钧安离开。
真是羡慕他,还有横冲直撞的劲头。
“真是神经病,公主回京干他什么事?”梁直从屋里出来,气呼呼道,“你别跟他学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