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页)
陆铮年一低首:戒指戴在他的手指上。
“女戒忘了拿了。”
陆铮年心脏在沸腾,血液发烫,他任她抱着,在盛栀要松手的时候低声说:“不要,我想和你一起戴。”
盛栀看他一眼。
他占有欲怎么这么强烈且,奇怪?
盛栀无所不可地收回视线:“回去买。”
“盛栀。”
盛栀又看向他。
陆铮年坐在缆车中。背景是缓慢移动的群山。其实雪色已经稀疏,青朗慢慢彰显出来。但他在这背景中,显得更像是清冷的一抹水墨画了。
现在这幅水墨画被染上世界的色彩,很淡,使他和这天地融为一体。盛栀在这一刻终于感觉到他身上有某种生气。
很微弱很微弱的。
但他说:“我会尽我所能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说完,因为他怀里的岁岁忽然扑腾一下,不知道从前面缆车看到什么,张开双手要妈妈抱,然后响亮地亲妈妈一下。
又张开双手往陆铮年那,啊啊啊叫着要抱。
陆铮年抱过来,软软的脸贴在他脸颊上,岁岁一边笑一边双手比划,觉得自己可厉害了,美滋滋地:
“妈妈,叔叔。”
她扭一扭:“岁岁。”
盛栀本来该低头和岁岁说不要乱亲人,不能这么外向了,虽然陆铮年可能已经习惯,但她先本能地看向陆铮年。
他还是有些无措,不像他见她时说的家里有小孩知道该怎么照顾岁岁。
她伸手轻轻地碰他的脸。不像雪山上那么冰,有了一点温暖的温度。她缓声说:“又不是什卖身契,一定需要你怎么样。”
如果你一定要说。
盛栀看着他,“那我也会尽己所能。”
爱是所有人一生的课题。
回去的路上恰巧又碰到下雪了,司机有一口蹩脚的东北话,乐此不疲地和他们介绍他接过多少东北的游客,然后又和他们介绍现在是这里的反季季节。下雪冰雹都很正常。
盛栀开始担心下冰雹,下车的时候还在查天气,陆铮年一手牵着岁岁一手攥住她的手,等她站稳。
盛栀抬起头。
岁岁扑上来抱她,埋在她柔软的羊毛外套里:“妈、妈妈,回家。回家家。”
陆铮年觉得岁岁说叠词很可爱,低头哄岁岁一会儿,把她抱起来。
盛栀去换衣服,出来听到陆铮年学岁岁:
“我们去坐车车好不好?”
盛栀低头笑了一下,可能是太明显了,出来的时候岁岁坐在小羊形状的摇摆车上(陆铮年非要买的,专人送来,盛栀没拦住,之后才知道他在巴黎有庄园,但从没住过,面积应该很大),陆铮年本来在扶着,看到她眼睫颤一下转开视线。
盛栀走过去,头靠在一旁墙壁上随意地看:“陆总不坐车车?”
他走过来低头就亲她,因为怕带坏岁岁只一下就分开了。低眸看着她,眼里瑰色的薄雾很明显。
他总是这样。一旦动情藏都藏不住。眼里像有一层因她而生的浅淡水光。哑意都从字句里倾泻出来:“不许欺负我。”
盛栀发现他胆子大了,换了个姿势,还是抱臂,背抵着墙,不承认:“我怎么欺负你了?”
突然想起她和严朔,从来没有这样过。
陆铮年没能说什么,因为岁岁发现妈妈和叔叔偷偷在一边玩,“啊”“啊”“啊”地握拳,兴奋地要给他们鼓掌,眼睛亮晶晶的。
陆铮年就过去哄岁岁了。
盛栀笑了下,没放在心上,直起身去书房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