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2页)
付南野有知觉但就是睁不开眼,恍惚间他握上一双手,回应了内心深处的渴望。
“岁岁……我没事。”
年岁皱了皱眉,随即拿过手机开始拨号,此刻将近凌晨三点,万物沉寂。
淮安被电话吵醒,一接通年岁便说:“带上退烧药,立马过来。”
几处院落离得近,走过来只需要五分钟,淮安过来的时候超过了十分钟,而且还没有带药。年岁莫名地来了火气,怒嗔他:“没药你不早说?平时再三强调药物要备好。”
淮安还委屈得不行:“我们仨从来不生病,我哪知道要来个病秧子?”
年岁将湿毛巾换了个面,盖在付南野额头上,因为高烧他的皮肤变得通红,甚至有点微微发紫。她的指尖从付南野下颌滑过,忍不住心疼。
“是不是有点缺氧……”她说罢起身,跟淮安交代,“看好他,我去去就来。”
淮安压根就不想留在这儿:“你去哪儿啊?”
回应他的是奔跑在木板上的嗒嗒声。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年岁去找宋清晨,他的住所在枫树林那边,距离有一公里左右。
山间的路并不好走,何况是大雪之后。
年岁打着手电筒,在走了一段平坦的路之后,她开始抄近道,去翻小山坡。
凌晨的温度极低且异常干燥,她换了一只手拿手电筒,才发现忘戴手套了。路边捡了根还算结实的树枝,撑着她爬上了坡顶,但树枝说断也就断。
年岁一脚踏空,裹着雪狼狈地滚下来。
她快速起身,把脖颈里的雪往外倒。
此时星河沉寂在远方,昏暗的天幕下只有年岁发出的嘶嘶声,那不是抱怨,只是出于生理性的反应。
她本想将手心放在脖颈上焐一焐,考虑到付南野还躺在床上,她甩甩手,四肢并用往坡上爬,过了这个坡,路面稍微平整一些。
年岁踩着雪,穿过枫树林之后便开始奔跑。
她憋着气,两只脚冻得有些麻,感觉踩不到实地似的,跑起来总是跌跌撞撞。这种情况下,跑对于走来说,实际没有加快速度。
只是人在寻找心理慰藉。
宋清晨的屋门快要被捶倒了,院后拴着的狗疯狂地叫着,要不是听到年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