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第1页）

曾诗颖万般苦恼的时候，拍摄还在继续。

楚暮鸢握着小刘的手臂，一步步沿着台阶向下，若非她时不时停顿脚步，显得有几分犹疑，完全看不出她的行为有受到眼盲的影响。

高维盯着楚暮鸢，眸中划过一抹沉思，似乎是在考量对方独自一人下楼的可能性。

审讯室里，楚暮鸢刚坐下，握着小刘手臂的手紧了紧，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紧张，“你能不走吗？”

小刘看着楚暮鸢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好像在寻求安全感一样，到底心软了，看了眼高维，见对方点头后，松了口气，挨着楚暮鸢坐下。

楚暮鸢这才松开手，将手中的《圣经》放到桌上，伸手翻开一页，指尖在其中一行中轻轻划过，整个人好似都沉静了许多。

“你不用紧张，放轻松，只是随便问几个问题而已。”高维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严肃。

楚暮鸢轻轻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轻声开口：“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高维深深地看了楚暮鸢一眼，“你不要多想，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楚暮鸢轻抿了下唇角，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开口：“好。”

“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动？”高维开口问道。

楚暮鸢仔细回忆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那天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发生吗？”高维接着问道。

楚暮鸢抿抿唇，“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那姑娘走得晚了些，因为浴室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解决了吗？”

“现在应该解决了。”

“现在？”

“嗯，那天晚上太晚了，她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我就让她先走了，第二天再说。”楚暮鸢微蹙起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什么都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声音，但觉得是修理东西的声音？”高维没回答楚暮鸢的问题，接着问道。

“是修理东西的声音。”楚暮鸢摸着书页的指尖一顿，脸色煞白，“你们在怀疑冯姑娘？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她对我很好，她不会杀人的。”

高维面无表情，“我并没有说这种话，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等调查完毕后自然会有定论。请你仔细说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楚暮鸢开始变得十分不安，“那天晚上，我闻到了很浓的香气，她说怕我晚上会做噩梦，所以开了加湿器，放了熏香。等我躺下之后，她才离开的。”

“还有吗？”高维若有所思。

“她说浴室里的工具箱她还没收拾，让我别进去，免得不小心滑倒。”楚暮鸢咬了咬下唇，“就是这样而已，何况我只听到了她一个人的脚步声，不可能有别人进来的。”

“你在说谎。”高维面容沉冷，“有另外的人进去过，是不是？你要想清楚，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楚暮鸢有些发怔，良久，一滴泪在脸颊无声滑落，“可没有她，我要怎么办呢。”

高维和小刘对视了一眼，接着道：“你知道什么？”

“我是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认得他的声音。”楚暮鸢话语显得有几分哀戚。

“你的邻居。”高维肯定地开口，那就是死者。

“是。”楚暮鸢嘴角泛起一丝苦涩，“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敲错了房门，开门的是冯姑娘，他……他嘴里的话不太干净，还想……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冯姑娘说他走了，然后跑到卫生间干呕。我很心疼她，也很感谢她，若不是她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高维沉默了很长时间，而后才开口，“小刘，你陪楚小姐坐会儿，我去鉴证科看看情况。”

“是。”

高维走到鉴证科，直接开口：“有什么进展吗？”

“在客厅地板上，有拖拽式的血迹，还有浴室的浴缸里同样发现了血迹，那个地方应该就是第一现场。另外，我们还在卧室发现一件沾着血的裙子，应该是楚暮鸢的，血迹在裙角，很小一点。除了侧脑的伤外，我们还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很多伤口，都不致命，符合放血的推论。”

“逮捕冯轻语。”高维沉声道。

“是。”

审讯室里，楚暮鸢指尖落在书页上，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想走了，可以吗？”楚暮鸢低声开口，伸出手试探性地触碰身边的小刘。

小刘有些为难，“先等等，你有别的亲人吗？让他们来接你，你一个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