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第1页)
郡县众多,加上南边闭塞,使得他们此次要去整整十个郡,占了整个益州属郡数量的近一半。
由此可见,益州真的大,南方也是真的不受朝廷重视。
剿匪过程倒是顺利,途中也遇上了各种地势,好在几人都有基本功,哪怕是岑吟别、楚行之和温珏三人从未上过战场,也都经常沙盘演练,对于各种情况都自有应对之法。
而每次剿匪,岑吟别在打败后都会选择生擒匪徒,手上有人命的就为自己的罪孽偿命,只是抢劫的就为当地黔首做白工还债,衣食住行由朝廷承担,相当于服徒刑的犯人。
而单纯因为吃不起饭而落草,还没来得及犯罪,自己也有悔改之心的,岑吟别则给他一下吃的,然后放他归家。
剩下的就是伊长息带着人前来推广新的农具、种子和种植方法。
他前去和当地县令或郡守交涉,以贷款方式将土地和种子租于那些没有地没有粮的黔首,为他们包一季的食宿。
当然这些也不是免费的,待那些黔首种出粮食,他们就要交比其他黔首更多的税,直到还清欠款为止。
为了避免有人借此欺压黔首,伊长息此行带了不少私塾的学生。
他们基本都是黔首出身,又在私塾学“仁义礼智信”,加上私塾的教学规则,学到这个地步的都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除了能力,也有一颗为民之心。
所以伊长息把这些人带了出来,加上他们基本上都是要以岑吟别门生的名义去参加官员考核,通过就会为官,如今提前历练自然是好的。
安置黔首一事由伊长息带着这些人经手,自可最大限度的保证黔首自身的权益。
不少黔首在拿到粮食后,都会跪下来给伊长息磕头,感谢伊长息的大恩。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伊长息都会亲自扶起那位黔首,然后告诉他。
“长息也不过是为人办事,万万不敢居功,郎君莫要折煞长息了。”
面前的黔首抹着眼泪:“郎君莫要谦虚,要不是您,我怕是活不过今年,如此大恩,如何当不起一拜?”
伊长息道:“此事确实不是长息之功,长息也只是听岑女郎吩咐,是她说此处黔首贫苦,让长息带着刺史之令来此,帮助黔首。
“说起来郎君应该知道她,前几日她才带着兵将将此处的匪患解决了,郎君或许曾见过。
“可惜了,若不是周边匪患严重,岑女郎肯定当时就留下来帮忙了,只是周边不稳,她忧心其他黔首,所以才专门拖了长息带着人来。
“你看其他与长息同路之人,那些都是岑女郎的门生,也都是被她喊来帮忙的,就是怕有贪官豪强借此欺压黔首。”
说完抚掌感叹:“岑女郎大义,长息自愧不如,如今这些也都是她所吩咐,长息不过是按她吩咐行事而已,自然不敢枉自居功。”
那个黔首面露恍然:“郎君说的,可是前两日来剿匪之人中,领头的那位女郎吗?”
伊长息笑:“应当是的,此次剿匪她是第一个自请前来,不顾路途遥远的,加上武艺超群,就被任命为主将,负责剿匪一事。
“女将自古稀少,此次来此剿匪的女将只有岑女郎一人,应当是不会错的。”
那位黔首喃喃道:“原来恩公姓岑。”
又拉着伊长息的袖子:“敢问郎君可多与我说些恩公之事吗?我想日后有机会,也能去报答恩公。
“哪怕什么都做不了,知晓个名字也好为恩公立个长生祠,日日供奉,全了自己一番心意。”
伊长息道:“那位岑女郎名曰岑吟别,是益州现任刺史的独女,自幼便很聪慧,在北边一些一直有‘贤人’之名。
“她还为黔首立私塾,不论身份招收学生,教他们读书习字。
“还开了好几个工厂,让没有田地或者自己无法耕作的黔首有一条活路。
“曾经刺史只是严道郡守,所以这些就只在严道,如今刺史已经是我们益州的刺史,相信过不了几年,私塾和工厂就能开过来了。”
伊长息说着,还歪了歪头:“郎君应该也知那些和我一同前来的岑女郎的门生,那些就是岑女郎招收的普通黔首家的孩子,细心教导好几年,以后要是有机会,还能入朝为官。”
他说完,那位黔首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只是普通黔首,伊长息说的话有些他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道,有一位贤人在努力为他们这些普通人谋福。
她是个大善人,不要钱也不要名,安排了这么多但是之前剿匪的时候从来没告诉他们这些,要不是眼前的郎君,他连恩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