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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最后这段时间的复习,大家都铆足了劲。
一定得考上!
对于县里发生的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事人岳宁完全不知道。哦,也不是,她后来托余温到学校那边,把她的画像摘下来了。然后把奖金捐给了学校,用于学校修葺宿舍之用。
当然,她是有一点小私心的。从9月开始,为了集中教学资源,周边村落的小学全部取消,学生都要去中心校就读。岳乐乐也要过去了,她去看过那边的宿舍环境,房子不错,但内里的设施陈旧,总觉得会有安全隐患。
教育局拨了钱换新的,但只能给孩子一个标配,她再给添了个,估计能让孩子们住得更舒服些。
她去送钱那日,校长拉着她,哭得涕泪横流,还大笔一挥,给她题了幅字。字是好字,可惜是草书,岳宁一个字都不认识。后来还是余温告诉她,校长写的是□□那首著名的《沁园春》,最后落款比较有意思:“赠人民英雄岳氏女宁。”
岳宁:“……”
她怕是要在烈士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更加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半月后,宿舍楼前起了个半身雕塑。
没错,又是她!
校长大人也给底座雕了首《沁园春》,下面还刻了捐款始末。岳宁知道的时候,那尊雕塑已经在那儿摆了三天。余温问她,要不要他再去周转一下。
岳宁想了想:“算了,由他去吧。我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她还嘱咐了校长,这事要低调,估计那会校长正哭得意气勃发,不是没听见,就是没往心里去。
就这样吧,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雕塑_(:3」∠)_。
转眼间,高考时间到了。
之前被齐明夹走两页草稿的那篇稿子还是如期寄走的,在高考前夕,收到排期的通知。
那日被岳勇熊走的齐明,后来果如岳宁所说,还是时不时上门,只是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老两口身上,明显忌惮岳勇,岳宁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根本挨不上前,也好似,他根本就不再想靠近岳宁。
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现在来这里,也不过是探听后续消息。
自从县里领导又是表彰信又是奖金地往家里送,这老两口也犯了难。他们是打心底里喜欢齐明,但自家女儿确实如儿子所说,今时不同往日,连来家里的领导都说她前途不可限量。
有了官方认证的定心丸,他们原来摇摆不定的心也渐渐放下。既然女儿不是在胡闹,他们就应该支持她不是?
只是这齐明,人家当初不嫌弃女儿的恶名在外,自己现在如果反悔,岂不是被外人戳脊梁骨说是没良心的趋炎附势、翻脸不认人之辈。
岳勇便趁机又跟亲娘说起之前那件事,岳大娘还是不相信,深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她还跟丈夫说了这件事,岳老爹还专门找岳勇谈了话,一通仁义礼智信的教育,岳勇想辩驳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岳宁,某天饭桌上听到岳老爹叹息齐明多好多好,就是平庸了点,字里行间都是惋惜要是女儿考上大学,他就要痛失好女婿。
岳宁笑呵呵地打断老爷子:“您要是特别喜欢他,可以认个干儿子啊,以后让他跟我们一起伺候您,给您养老送终。”
岳老爹转天还真提了,谁知那齐明却脸色僵了一下,打着哈哈把这件事含糊过去了。
川南地区的干亲不同别地,可不是随便认的。作为干儿子,可以参与分家产,当然,相应的,也要给干爹干娘养老送终,基本除了血缘,与亲儿无异。
岳老爹有些受伤。
岳宁觉得他可能有点闲,便在村里的夜读班给他报了名。
他知道后很生气:“那都是些老娘们儿,我去干嘛!”
但回头看隔壁的父子俩竟然去夜读班上课,他便借口出去溜达,转了一圈,也去了队部。
谁知,这一去不可收,沉溺知识的海洋不能自拔。
到岳宁高考前,他已经不是那个古板的小老头,而是读了半月书的岳·学习快乐·大川,还鼓动老伴儿跟他一起去,睡前还感慨:“怨不得女儿突然像着了魔似的这么爱读书,原来读书这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