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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边墙隘口(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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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员外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致谢。p

待这伙骑兵离去,卢员外便吩咐商队继续前行,自己却在原地等候,直到队伍最末尾的那辆长檐马车辚辚而来,才对那车夫小声说道:“适才说话,将军都听见了?”p

那车夫瞧来约莫三十出头,其实已经年逾四旬,其人衣衫粗陋,身躯雄壮,却故意将面色涂得蜡黄,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又一直低着头。只是他驾车之时身形沉稳,双臂有力,显然另有隐情。p

“如今不知甚么缘故,这龙门隘口也添了驻防之兵。若为稳妥起见,不如咱们改道,东去广边寨,或是西走白阳镇,将军意下如何?”p

车夫依然低着头,他勒住挽马,声音低沉:“那两处都是军寨,早有驻兵。况且绕行,多出几十里山路,咱们更怕夜长梦多。不如就往这龙门口隘口,到时再见机行事便了。实在不济,某一人做事一人当,决计不会牵连了员外。”p

“将军这是说哪里话来,卢某既应承了此事,总要设法周全,以使将军平安脱险。”卢员外虽如此说,心中也是无底,叹口气道,“那咱们还是往龙门口去罢。”p

马车之中,一个头戴貂冠,身穿赤色狐裘的俏丽少妇,掀开车帘低声开口:“夫君——”p

“进去坐好,不要探出头来。”那车夫厉声喝道。p

少妇微微叹息一声,重新坐了回去,搂住一声不吭的女儿。p

愈往北行,道路愈发崎岖,两旁景色,也愈见苍凉。商队诸人弓背缩首,顶着风雪,小心看护着车马,咬牙迈步。p

群山皑皑,高低起伏,前朝修建的边墙,在山脊之上蜿蜒,伸向远处,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残破不堪。高处坍落的条石,在雪地里只露出一点青边,无言地沉默着。p

龙门口便是山谷低处一片边墙豁口,众人远远便瞧见有一哨步卒队形齐整,手持长枪,迈步过来。p

李青是卢员外手底下第一个得力的管事,瞥见官军过来,忙上前作揖,小心回话。p

那哨长便转头吩咐伍卒们,散做两列,将商队护在中间,往豁口而去。p

卢员外骑在马上,小心打量这伙官兵,见一个个身着墨色皮甲,昂首挺胸,眼神沉着。他是一个有见识之人,便知这些都是能战之兵,并非往日所见的羸卒,心下愈发戒惧起来。p

豁口南面,有一座小小的白石茅屋,瞧来已经有些年头,很是简陋破败。石屋之外,隔着十余丈,三三两两,另有一哨兵马,皆着皮甲,有几个手持弓弩,来回巡视,另一伙则在雪地里支起铁釜、刁斗,正在烧水做饭。p

为首的两个,一个是形貌黑瘦的九品协尉,另一个身形高大,却品阶更低,乃是个流外武官,这二人都只有二十出头模样。p

李青显然此前与这两个年轻武官打过照面,上前含笑作揖,照例奉上银钞:“常营将,樊队正,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两位了。”p

“你是——李管事,这大雪天的,你们就往北地来了?”p

听了李青小声禀报之后,那个相貌黑瘦的协尉摇晃着步子过来,向卢员外抱拳,咧嘴笑道:“这位便是昌州卢员外?某是此处检校营将,常玉琨。”p

“原来是常营将,雪日巡边,却是受乏了。”卢员外镇定拱手,“卢某这里,倒有些浊酒,便留一坛给诸位军爷,聊作散寒之用。”p

常玉琨却摆手谢绝:“多谢员外,只是咱们军务在身,不敢饮酒。员外这些大车里,都是甚么物事?”p

今晚出差可能会停更一两天,见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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