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6正文完(第4页)
温柏义冷漠地帮她把离婚证塞进抽屉,指了指垃圾桶,“薛尔惜,我建议你看看自己的房间。”
三个装满的垃圾袋胡乱敞着,歪在墙边,幸好是单身公寓,不是合租,不然这没人受得了。
他两手插在口袋里,才忍住没伸手打结。真是该死的职业病。
薛尔惜抄起手,复杂地看着他,“直男,这是你能对我说的最后一句情话了。”
从友情到婚姻,破碎成相顾无言的一室怅然。
秦苒出现在科室门口的那天早上,是他回科的第一天。
秦苒视频里问过他,害怕吗,紧张吗?
温柏义想了想,摇头说道,“人足够虚伪,一定会粉饰。所以,他们应该比我还尴尬吧,这样想会不会好一点?”
“很不错的思路。”秦苒夸他,又忍不住问他,“要我给你撑腰吗?”
“秦老师。”
“嗯?”
“管好你自己。”
“哈哈哈。”
好像那些避之不谈的东西,仔细想想,也没那么可怕。不过是心中的魔鬼罢了。可聊天终究是聊天,从温柏义借口忙碌减少回消息开始,秦苒大脑便开始脑补,人对道德惩罚是没有想象边界的,那是漫长的心理受刑期。如此才是最恐怖的。
温柏义总说忙,能有多忙,一定是被为难了。
她一夜未眠,紧张他上班时可能遭受的异样眼光,感同身受一样鼻头酸泛。起床站在镜子前,左右照照,戴了口罩。
经过医院布告栏,仔细扫了一圈,其实只是好奇,想知道他会否会被为难,所以想在科室门口张望一眼。
玻璃门一开一关,上班高峰时间段,白大褂与病员服来回穿梭。
没有人注意一个丸子头的口罩女,但从更衣室里找到白大褂的温柏义与同事并肩而出,顷刻便捕捉到了秦苒。
只一眼对视,秦苒反身就跑,人流拥堵在电梯门口互相招呼,闹哄哄一团人。她趁乱头一缩,窝入在角落,几乎在门合上的那一秒,温柏义的一角白大褂就飘了进来。
他们都没说话。僵着脖子,直视梯门。
20楼。
21楼。
22楼。
……
22楼。
20楼。
……
8楼。
……
1楼。
梯缝一破口子,嘈杂的人声密密涌来。秦苒拎了拎口罩,低头钻出拥挤的上班人潮。
温柏义站在电梯里,一动没动,微笑朝久未见面的同事招呼、问候,他们回以毫无嫌际的笑容与话题,亲厚与往日无异。